看着一行人走远,燕赵歌在府外遥望着,目光沉沉。
季峥从府里头跑出来,见燕赵歌还在看着,似乎在想些什么的模样,便立在她身后等着。
“季峥。”
“哎!君侯。”
“都说再一再二,不能再三再四。但如果已经有三了,焉知不能有四?若果真有四,又从何得知?”
季峥懵了。
“君侯,您说的我半点都不懂……”
“不懂就不懂罢,走,我们入宫。”燕赵歌摇摇头,不再去想那些事儿。
若是假的,自然不必再去猜测。若是真的,长公主一定知道答案,不告诉她自有不告诉她的理由,她做什么一定要去求一个毫无意义的真相,让自己,让长公主,让司鉴宏,都不好过呢?
长公主正在宫里生闷气。
济南王府的罪状一条不差地呈了上来,连最为维护宗室的宗正府官吏看了都觉得这一家死不足惜。也就几个孩子是无辜的罢了,但获罪从来不讲罪不及家人,只有一人获罪,全家遭殃。但济南王府毕竟和天家关系匪浅,如今又给曹王过继了子嗣,若是处罚得太过,指不定就会被非议,说天家不近人情。
她原先想着处置了济南王就罢了,赐毒酒一杯,白绫一条,让济南王世子承爵。结果济南王府竟然敢算计她,着人去宗正府报备说老王妃中风了,还请了太医府的医官过去诊治。医官诊治之后回来回禀,说老王妃确实中风了,且十分严重,还在昏着,可能醒不过来,但就算醒过来,最好的结果也只是嘴歪眼斜瘫在床上,这辈子就是个废人了。
前脚刚过继后脚就中风。
这不是明摆着说天家去济南王府抢孩子吗?
长公主恨得牙痒痒,却又无可奈何。这种情况下再处置济南王,却不好处置了。不然百姓会说天家刻薄寡恩。
“长公主,燕侯入宫了。”候在门外的内侍进来通传道。
“快让燕侯进来!”
燕赵歌一进来,就看到长公主在榻上坐着,一副十分不高兴的模样,不由得笑出了声。
“燕赵歌!”
“我不笑。”燕赵歌举起双手,嬉笑着凑过去,问道:“发生什么事了,惹得我们阿绍姐姐生这么大气?”
长公主斜了她一眼,道:“你前回不是说不进宫来了吗?”
前回说得却是她揩油长公主,却被反制于人的那回,长公主大器晚成,后置于人,令燕赵歌大惊失色,仓皇而逃,还说府里新迁,东西还没有整顿好,这一旬先不进宫来了。
第二天的确没有出现在朝上,第三天就老老实实上朝点卯了。引得长公主在殿上看着燕赵歌若无其事地和内府令八卦,一阵好笑。不过确实是有一阵子没进晋阳殿里来了。
燕赵歌长长叹了口气,显得有些悔不当初的意味,道:“我回去想了又想,话不该说得太满。早知道一旬时日有这么长,我当初就该说明日不进宫里来了,也好全了我的面子,不至于让我太过丢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