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国全听到枪声说了一声:&ldo;坏了,出事了!&rdo;他马上派副连长叶志禄带着战士去五连那边看看。后来,这个勇敢而机智的苏北老同志薛志友终于回到了部队。
敌人6辆坦克四五十个伪军坐在上面向三四九团冲来了。薛复礼告诉黄达宣:&ldo;叫二连出击!&rdo;二连正好在三岔路口,黄达宣命令一下,二连一冲击,敌人坦克上的机关枪和机关炮转着圈打,二连伤亡20多人。薛复礼对大家说:&ldo;伤亡再大也不能叫敌人这6辆坦克开过去!&rdo;他说完跑到最前面去指挥,结果把敌人的坦克打回去了。
然而,到了阻击伪一师十二团的第4个晚上,三连阵地上出现了严重的情况:前卫排叫敌人断了后路!康应中大声地对大家说:&ldo;谁去把三连这个排带出来,给谁立大功!&rdo;
&ldo;我去!到前卫排的一条路只有我熟悉,因为我曾跟营长去看过地形。&rdo;站出来自告奋勇的这个人,大家一看是营部的号兵刘文华。
天刚黑下来,他带着一个班出发了,摸过两个山头,发现前面有敌人的两个哨兵在山坡上监视这条路。他马上叫第二战斗小组从路旁的水沟里摸进包围圈里,他自己带着第一战斗小组也从敌人警戒线进入包围圈。他和三连长取得了联系,便稳稳当当地把三连带出了包围圈,回到了营的阵地上来。
这个排撤回来时,薛复礼狠狠地批评了排长肖林:&ldo;你为什么没有命令往回跑,结果让敌人包围了?&rdo;
&ldo;团长,我错了。&rdo;肖林低下头说。
&ldo;现在这个仗还没有打完,你这个排现在就顺着公路,爬到山上面制高点。&rdo;薛复礼用手指着说。
&ldo;团长,我一定完成任务。&rdo;
&ldo;还有,敌人迂回到你们侧后,没有我们命令不准撤退。否则,看我饶你不饶你!
这个制高点距离一营阵地有1000公尺,肖林带领全排战士一直坚守在上面。
10月28日深夜12点钟,我打电话给一一七师张竭诚师长:&ldo;你们把鹰峰洞两侧阵地交给一一六师,连夜转到云(山)温(井)公路以东地区。&rdo;
张竭诚率部东进,控制了云温公路及其以东地区。师指挥所设在马尚里。他把三个团的部署向我报告后,部队很快到达指定地点进入了阵地,三四九团占领了通洞、泥踏洞一带云温公路上的三岔路口,○团于云山东北、温井川东岸的柯树洞占领进攻出发阵地,一团位于马场洞做好了战斗准备。
10月29日,300多敌人在6辆坦克引导下,向泥踏洞三四九团五连和六连阵地攻击,六连在副营长汪国全、连长彭俊岭、指导员田光明的指挥下,高喊&ldo;人在阵地在,誓与阵地共存亡&rdo;的口号,顽强地抗击着敌人的进攻。在六连一排的阵地上,三班只剩下4个人了。当敌人逼近堑壕时,这4位勇士用炸药包、用石头奋力与敌人拼杀。紧急关头,副连长叶志禄带着第二梯队赶到,协助一排将敌人击退。
敌人稍事整顿又冲上来了,眼看已经突入六连四班的阵地,战士们跳出战壕,端着刺刀与敌人展开了肉搏,在十班支援下,将突入之敌1个班全部歼灭。
晚7点多钟的时候,敌人一个排又突入了五连二班的阵地。二班长王春常知道,营的绑带所里有几十位伤员,距离阵地只有几十公尺。他为了不让敌人占领班里的阵地,为了保护几十名负伤的战友,毅然决然地手持爆破筒,扑向阵地上的一群敌人中间,黑夜中只见一团火光,只听一声巨响。二班的阵地保住了,负伤的几十名战友保住了。英雄的共产党员老班长王春常,却献出了他宝贵的生命。
在三四九团前卫二营四连的阵地上,还发生了这样一个故事:赵先顺副团长在这里指挥战斗,部队几天来都是吃的煮苞米粒,大便拉不下来。每个人所带的干粮吃光了,又饥又渴。他们发现山底下有一片萝卜菜地,谁都想拔个萝卜解解渴,但谁都用&ldo;不动朝鲜人民一针一线&rdo;的群众纪律抑制着这种愿望。敌人打来的炮弹不断落在菜地里,把鲜嫩的大萝卜炸得到处乱飞。眼看干部战士渴得实在支持不住了,赵先顺便和营长朱光道、教导员曹厚峰在一起商量后,派营部通讯员董伯友等几个勤杂人员到山下菜地里,拔一个萝卜就埋上一点朝鲜币,最后叫营部的文化教员小梁写了一封信,也埋在菜地里。信的内容大意如下:萝卜菜地的主人朝鲜老乡:
我们是中国人民志愿军,1950年10月26日至今日同美国侵略军、李承晚伪军激战3天3夜。战斗中我们断粮了,部队又饿又渴,只好吃了你们菜地里的萝卜,每个萝卜的坑里都埋着我们付给你们的钱。
中国人民志愿军某部二营于1950年10月28日。
黄昏时分,天还没有黑。一一五师主力从泰川向云山方向开进,配合军主力歼灭云山之敌。在一个沟口上,王良太师长向三四四团团长徐鹏和政委姜石修交代任务:&ldo;你们团留在泰川以北地区阻击援敌,任务是保障军、师主力的侧后安全。&rdo;
&ldo;师长,师首长谁跟我们团?&rdo;徐鹏问道。
王良太征求了一下副师长颜文斌的意见。颜文斌这个从红军长征起打起仗来就冲在前面的指挥员说:&ldo;我要到前线去!&rdo;
结果,徐鹏很希望有位老同志在身边没有争取到。他是我从抗战开始就在一起共事多年,我很熟悉的年轻指挥员。现在,他这个团是离开军、师主力最远的一个团。这样也好,我们军很多优秀指挥员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锻炼成长起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