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达斯垂下目光,没有响应──这个玩笑听起来未免有点恐怖的味道。海拉
注意地看看他,柔声问:&ldo;你在想什么?&rdo;
加达斯在想他发现的几个克隆人,想帕梅拉的早夭、杰西卡的心理崩溃。不
过他想,还是等海拉身体康复后再说吧。&ldo;我在想8年前那场大爆炸。&rdo;他犹豫
地说,&ldo;这次暗杀真的是我父亲的主张?&rdo;
&ldo;没错。当然不是他签署的,参议员没有这种权力。但可以说是他一手促成
的。&rdo;她淡然说道,&ldo;其实我早就知道了,8年前我在现场留下一支手臂,骗了
他们,但也只是骗了两年。他们早就醒悟了,这些年,一直有人像牛虻似的叮着
我。&rdo;她笑着补充,&ldo;不过我不大在意这些。我想他们奈何不了我。&rdo;
她的微笑中显出上帝般的自信。加达斯说:&ldo;海拉,我无法想像你的生活,
就像我无法想像一个外星人。我真想走进你的生活看一看。&rdo;
&ldo;你已经走进了嘛。7年来,除了鲁菲娜,没有人这么接近我的生活。&rdo;她
转了话题,&ldo;回国后怎么向你父亲交待?你破坏了他的计划,他大概要揍你的屁
股。&rdo;
加达斯言不由衷地辩解:&ldo;也许他只是不了解实情,我会把第一手资料讲给
他。&rdo;
海拉不愿伤他的自尊心:&ldo;可能吧。&rdo;
加达斯站起来:&ldo;我要走了,明天我再来看你,也许我要问你一两个小问题。
可以吗?&rdo;
&ldo;到时候再说吧,再见。&rdo;
护士推门进来,佯恼地喊道:&ldo;你那位漂亮的表弟呢,他还没有约会我呢。&rdo;
海拉笑道:&ldo;等明天吧,你真的这么性急吗?&rdo;
她们闲聊了一会儿,护士很快发现海拉的心绪不佳,她服侍海拉吃了药,对
断臂接合处作了理疗,便悄悄退出去。海拉依在床头上,默默地盯着窗外,这个
美国人的到来搅起她的浓浓思绪,即使左臂的疼痛也驱不散它。她想起妈妈苏玛,
爸爸保罗,可亲的豪森伯伯。想起山中的岁月,此后的种种波折,也想起辞别人
世后的7年……
当然也想起了布莱德,那个向她签发死刑令的残忍的政治家。不过海拉对布
莱德并没有多少仇恨,就像一只大象不会认真仇恨一只叮咬它的蚊子。从蚊子的
立场看,它的吸血是为了延续自己的生命,是完全正当的嘛。布莱德就是这样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