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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7章（第2页）

&ldo;为什么？好可惜。&rdo;

&ldo;有什么可惜的……&rdo;

她轻蹙起眉，&ldo;能坚持一件事这么久，是喜欢的对吧？比如，我从小学一直学画画到现在，就是因为喜欢啊。&rdo;

他把玩着烟盒，最后还是放回了兜里，&ldo;不一样，小时候被家里逼着学的，而且我也没什么天赋。&rdo;

&ldo;天赋？&rdo;她不解地说，&ldo;在努力值没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，怎么能谈天赋。&rdo;

这个话题若是别人提起，迟澈之早发火了，可对方是晏归荑，她什么都不知道，他也不舍得对她生气。

他平淡地说：&ldo;你不是我，所以没法理解。&rdo;

&ldo;那你告诉我就好了呀。&rdo;

他沉默了片刻，说：&ldo;我跟一个人同时学琴的，他乐感很好，一首曲子很快就能抓住感觉，我总是要比他多练习很久。在这样的人身边，没人会注意到你练了多久，你有多用心，他们只觉得他拿了奖，而你什么都没有，一定是你不够认真，不够有资质。&rdo;

晏归荑从来都是画室里同龄中最优秀的那个孩子，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没法理解这段话，相反，她尤其感同身受。学艺的道路是漫长而孤独的，如果有人的光芒太过耀眼，那么站在他身后的人注定成为背景。她不停地往前跑，害怕落于人后，对这个年纪的她来说，被超越比被人排挤令人恐惧多了。

&ldo;我明白，现在还是打磨的阶段，太过在意周围反而不能沉下心来。说到底，最后要面对的只有自己。&rdo;这是她时常告诫自己的话，现在对迟澈之说，不知道算不算宽慰。

他说：&ldo;我没有想那么远。其实，我放弃钢琴是因为他……我做了错事。&rdo;

她静静地听着。

&ldo;我有个朋友，因为我，他们认识了，然后在一起了。&rdo;

&ldo;这是错事？&rdo;

&ldo;都是男的，家里人没法接受，他选择了……&rdo;他皱着眉，声音很干涩，&ldo;轻生。&rdo;

她一惊，觉得自己这是揭开了别人的伤疤，低声说：&ldo;对不起。&rdo;

他摇头，&ldo;是我害了他。&rdo;

她的目光很真挚，&ldo;不是的！&rdo;

他茫然地说：&ldo;如果不是我，他也不会这样。所有人都说是我的问题。&rdo;

&ldo;他和谁在一起，跟你有什么关系，只是这个人恰好是你的朋友。不管是喜欢同性还是异性，都没有错。爱为什么要限制性别、年龄？&rdo;

他有些哽咽，&ldo;你说，我没有错？&rdo;

她急切地说：&ldo;当然没有。&rdo;

&ldo;可是，如果我有过想要他消失的念头呢？&rdo;

她顿了顿，&ldo;我外婆说过，人是复杂的，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，人有七情六欲，曾经有过不好的念头，很正常，我也会有，可是我们没有真的去实施对不对？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