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锦贵妃被复位之事很快就传了出来,惹得人心惶惶,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到采薇的心情,据鹦哥说,它给锦贵妃下了份量十足的药,三日之内,锦贵妃必死,既如此,她又何必跟一个将死的女人着急,有那份儿心思,还不如到街上去找间像样的铺子开玻璃店呢!
家里的三间铺子都已经关门儿了,锦贵妃不死,太子不倒台,采薇就不敢冒险开张,免得中了他们的暗算,不过,那间参行一直照常营业着,因为没几个人知道,那间参行幕后的老板就是她。
这日,采薇好容易摆脱了家里两个小的,到街上去找开玻璃店合适的铺子,路过自家的参行的时候,她特意进去看了看。
司徒掌柜见东家来了,急忙把她迎到了里间,又拿出账本给她看。
采薇只是路过此地顺便进来看看,并不是特意来查账的,但既然来了,查查账也理所当然。
她翻看了一下,发现从她接手到现在,参行的交易额还蛮大的,足有六千三百六十二两的交易额,去除本金和夹七杂八的费用,大约能赚一千两之多。
短短的十几天,就赚了这么多的银子,这还包括从霍渊那兑铺子时顺便买过来的人参的价钱,若是卖她空间里的人参,岂不是能赚的更多了?
“东家,咱们这段日子卖了不少的货物,铺子里都快空了,您看,是不是该想法补补货了!”
司徒长歌献上茶,便恭恭敬敬的站在了采薇的身边,没有东家的命令,他不敢随意坐下。
采薇将那六千三百六十二两银票收进荷包里,示意司徒掌柜坐了下来。
“进货的事儿我来办吧,您只管看着铺子就好。”
司徒掌柜顿了一下,欲言又止,他许多认识的卖参人,可以低价买到好参,但东家大包大揽的说要自己采购,他也只好闭了嘴,由着东家自己去进货了。
采薇喝了一盏茶,正欲离开时,参行的门忽然开了,一个年轻的夫人走了进来,身后乌泱泱的跟了一群丫鬟婆子。
只见那位夫人生得细皮嫩肉、眉眼精致,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极好的修养,一见便知是大家出身。
只是,她看起来年纪很轻,似乎还未到及笄之年,且走路的时候还得丫鬟搀着,想来是身子不大好,或者是有先天不足之症,她穿着一袭粉蓝色缎面牡丹绣纹的圆领褙子,代表正室的正红色绣折枝牡丹百褶裙,乌云似的发髻半拢着,带着赤金点翠如意步摇,赤金珠簪,赤金镶宝石蝴蝶花簪,粉红色宫花,耳朵上带着玉兔捣药的纹金玉坠儿,原本就清丽的面容添了几分庄重大气的富贵气象。
此人正是安国公府二房的三小姐杜婉清,今年才刚刚十三岁而已,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,却嫁给了四十多岁的武昌候锦大鹏为妻,那锦大鹏身子已经残疾,脾气又不好,这位小夫人在他身边儿的日子定会很难熬。
不过,照杜婉清现在的这身打扮和出门时这副排场,可见她在锦大鹏身边儿混的还算不错,至少,作为武昌候夫人该有的体面她都有。
采薇急忙转过身,不让她看到自己,一则她跟杜婉清之间没什么可说的,再者在南宫逸没有将她的身份确定下来之前,她不希望被更多的人知道自己还活着,以免被有心之人利用此事来做文章。
“夫人,您看这株人参有上百年了,还成吗?”
一个婆子指着参行里最好的一株人参,小心的向杜婉清询问。
杜婉清顺着婆子的手指看了过去,随即对这株百年老参产生了兴趣,道:“这老参看起来有些年头了,买回去给侯爷补身子一定好,罢了,就它吧!”
婆子听了杜婉清的话,急忙向伺候在身边儿的小二招了招手,道:“小二,我们夫人相中了这株人参,问问李家掌柜的,这人参卖多少钱?”
小二叉手道:“回嬷嬷的话,这棵老参乃是我们的镇店之宝,卖八百两银子,不还价!”
“什么?一棵人参卖八百两银子,你们怎么不去抢啊?”那嬷嬷急了,叉着腰叫了起来。
“这位嬷嬷,您这么说就不对了!”
司徒长歌不紧不慢的从里间走了出来,闲闲的说道:“所谓买卖买卖,愿买愿卖,既然嬷嬷觉得我家的人参贵,大可以不买,何必诋毁我们的参行呢?”
“吴嬷嬷,这位掌柜说得对,所谓愿买愿卖,人家又没强迫咱们买,你又何必说出这般难听的话呢?快,跟这位掌柜道个歉。”
杜婉清轻声漫语,一副很有修养的模样。
吴嬷嬷虽然不甘,却因夫人开口发了话,她不得不遵从,只好向司徒长歌道了个万福,说:“掌柜的,老身刚刚多有冒犯,还望掌柜的大人大量,莫要跟老身一般见识才好。”
司徒长歌笑道:“知错能改,善莫大焉,无妨!”
杜婉清说:“还要劳烦掌柜的帮我把这棵人参包起来,这棵老参我买了。”
说完转身,看向刚才那老嬷嬷,道:“吴嬷嬷,付银子!”
吴嬷嬷拉着老脸,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付了银子。
杜婉清又说:“掌柜的,我是武昌候夫人,我家侯爷身子不好,得常年吃这上等的好参,有劳掌柜的留意着些,但凡参行里进了好参,请掌柜的先派人到我武昌候府去送个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