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四下看了看,忽然抬手拔下了头上插着的累丝金凤簪,锋利的簪尖儿对准了自己的喉咙,语气悲壮决绝:“你要是敢强迫我,我就死在你的面前!”
莫子离黯然道:“湘云,你不用怕,我不会伤害你的,更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,我会等,一直等到你愿意的那一天,你要是不愿意,我永远都不会强迫你。”
湘云断然道:“我永远都不会答应的,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!”
莫子离颓然道:“我不会死心的,你要是不愿意,我就等你一辈子,时日长久,我相信早晚有一天,你会接受我的真心的。”
他这么偏执的男人,湘云已经无语了,她握着簪子想了想,说:“你不是说不勉强我吗,那好,请你出去,我现在不想见你,也不想吃东西。”
莫子离顿了一下,道:“好,你好好歇着吧,想吃什么,需要什么东西,尽管说,我明天再来看你。”说完,恋恋不舍的看了她一眼,转身离去。
到了外面,他冷声对几个黑衣人道:“看好她,要是她跑了,你们几个就给我去死!”
“是,公子!”几个黑衣人抱着拳,恭敬的答应了一声。
成才迅速的凑了过来,道:“公子,咱们快回去吧,外面找人已经找的天翻地覆了,要是您再不回去,奴才真怕那个替子坚持不住了……”
莫子离没有吭声,大步的走进前院的西厢房里,西厢房里没有生火,屋里黑漆漆、冷冰冰的,莫子离走近了靠着墙的一个大衣橱,成才急忙打开衣橱的门,拿开挡在下面的覆板,请莫子离走了进去。
那衣橱是个暗道的出口,两人进去后,成才又把那块覆板挡了回去,衣橱又恢复了原貌。
两人顺着一道道台阶下到地道里,狭窄的地道极其简陋,是最近才修好的,直通理国公府的秋爽斋,或者说,直通秋爽斋莫子离的房间里。
此时,莫子离的榻上,一个跟莫子离一模一样的男人正痛苦的躺在那里,他已经再此一整天了,期间,不断的有人进来,或看他醉成什么样?或向他询问一个关于叫什么武湘云的女人的事儿,虽然都被他以醉酒醉得不省人事给遮掩住了,但其中的惊险,也让他心悸不已,这可是堂堂的理国公府,稍有一点儿不慎,万一泄露了离公子的天机,他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,到时候,别说离公子许他的五百两银子没有了,就是他的这条小命儿也怕是要玩儿完了…。
终于,离公子回来了,替身男人一咕噜的爬起来,带着哭腔道:“公子,您可算回来了,您都不知道,老太太、太太和老爷们都过来过了,还有宫里也来过人了,都来问小的一个关于什么云姑娘的话题,小的差点儿被吓死了……”
没等他聒噪完,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已经送到了他的面前,将他的满腹牢骚一下子打了回去。
“记住,今天的事儿一旦传出去,你就没有命消受这些银子了!”莫子离把银票丢给他,冷冷的说。
替子望着那五百两的大额银票,眼中显出一阵狂喜。
“揭下你的面具,马上给我出去!”
“是,小的这就走。”
替子仔细的把银票揣进了怀里,依言揭下面具,顺着莫子离回来的地道,悄悄的离开了理国公府。
窗外的松树上,一只白色的猴子冷眼看着屋里发生的一切,立刻把它看到的报告给了自己的主人。采薇接到信息,冷笑道:“果然是他!”
覆在她身上的男人抬起头,道:“谁?”
“你的好表弟,莫子离,湘云果然是被他掳去的。”
闻言,南宫逸的俊脸一下冷了许多,他翻身从他女人的身上下来,到外面派出了追风和逐月,让他们一个去通知完颜景宸,一个去通知建安侯府。
至于救湘云的事,就交由完颜景宸去办吧,这种英雄救美的事儿,男人最喜欢做了,特别是对自己喜欢的女人……
……
替子离开后,莫子离望着乱七八糟的床铺,厌恶的皱了皱眉头,转身向西间的暖阁走去。
刚走进暖阁,就听外面值夜的婆子隔着窗子道:“公子,国公爷请您过去一趟,叫这就过去呢!”
莫子离听了,心中一沉,暗料此时祖父叫他前去,必定跟湘云有关,他不动声色的换了衣裳,又喝了点儿酒,悄然出门,跟着理国公的贴身常随老严,往老爷子的书房去了。
老爷子的书房在花园的东侧,离莫子离的秋爽斋很远,老严带着莫子离,前面有两个小厮打着灯笼,一行四人七转八转,走了近半个时辰,才走到老爷子的书房。
“公子,国公爷在里面等着您呢,您快进去吧!”
老严走到门口儿,就止住了脚步,打开门帘儿请莫子离独自进去,自己则亲自守在了外面,不许别人接近。
莫子离点点头,走了进去,老爷子的书房布置的极为典雅简单,一应用具却皆为上乘。屋子里烧着上好的银霜炭,暖意融融,书案后,须发皆白的老爷子正执笔挥毫,听到动静也不曾抬头。
“祖父,您唤孙儿?”莫子离上前行礼,毕恭毕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