逐月倒吸了一口冷气,提起辽丹,逐月自然的想到了辽丹的大汗萨克努,那个野兽一样的男人,他一直觊觎着皇后娘娘,看来这次,想就皇后娘娘怕是要费劲了。
“皇上,现在咱们该怎么办?”
南宫逸道:“把朕的替子找来,朕要去辽丹!”
逐月僵了一下,虽然满心的不赞成他出去,但死士职责所在,他还恭顺的回道:“是!”
他起了身,转身向外走去,自从主子认识皇后,无论主子做出什么荒谬的决定,他都不觉得奇怪了。”
没等走出门,皇上又道了一声:“先去理国公府,把理国公给朕宣来!”
接到皇上的宣召,理国公很快就来了,御书房里,南宫逸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,话音刚落,就遭到了理国公强烈的反对。
“陛下,万万不可,您登基尚且不足半年,江山动荡,尚未稳固,前废太子的余党还在跃跃欲试,护国大将军的心思也尚未摸清,您就这样贸然的离开京城,万一被人察觉,起了不轨之心,您想过后果吗?”
南宫逸轻笑一声,道:“有何不可?江山万年,人世白载,这日月山河万年不改,朕能谋的不过短短百年,百年之后葬于帝陵,大墓华棺终有朽日,不朽的依旧是这日月山河。这江山死物一般,朕生时谋它,死后难留,待朽去,亦不过是在这山河里添了一捧土。皇后与朕有百年之约,生可同担悲喜,死可同棺而葬,即便化作灰土,也有她有我,永不孤寂。所以,若是江山和她之间定要朕选一样的话,朕选她!”
南宫逸站在外祖的面前,身姿洒然峻拔,掷地有声:“在朕的眼中,她比江山社稷重要多了!”
老人家被他的一番话打动了,叹道:“既然陛下去意已决,老臣只好竭力帮陛下周全就是了,只是,辽丹的大汗勇猛无比,陛下此去要多加保重才是!”
。。。。。。
此时的辽丹国。
正是一年中最冷的季节,天寒地冻、滴水成冰,天地间到处都是茫茫的白色,大地冻裂了缝,北风像刀子似的猛刮,盛京的街道,宛如是银子铸成的,亮晶晶的,闪着阵阵的幽冷,整个辽丹国冻得像块大冰坨,山冷得在颤抖,河冻得僵硬了,空气也似乎要凝固起来。
这会儿,整个辽丹境内,最暖和的屋子莫过于采薇住的这一间了。
这是萨克努专门为她准备的,宽阔、奢华,连南宫逸跟采薇大婚时住的承乾宫都不能与之媲美,且不说那镶珠嵌宝的家具,也不说那一匹价值万金的幔帐,更不说那长长的妆台上摆放着的各种价值连城的首饰珠宝,只说这间寝殿的墙,就费足了心思。
辽丹苦寒,怕她较弱畏寒,萨克努特意吩咐人将这座宫殿的墙壁铸成了火墙。
火墙是利用炉灶的烟气,通过立砖砌成的空心墙采暖的设备,和火炕类似,是辽丹贵族们取暖的一种方式,具有热烟气在墙内流程长,蓄热时间长,热效率高,散热均匀等优点。
当然,缺点也有,就是浪费炭火。
辽丹的贵族之家,在冬季时往往选择较小的居室居住,目的是为了节省炭,像采薇居住的这间大宫殿,一天十二个时辰烧着火墙,光炭火的银子就值一千多两银子,这笔巨款对于辽丹国的大汗来说虽算不得什么,但对于百姓们来说,大汗一天的取暖费用,就够他们赚几辈子的了!
美轮美奂,华丽无比的宫殿里,采薇躺在洁白的狐皮褥子里,沉沉的睡着,像总也醒不过来似的。
萨克努坐在榻前,眼底已经没有了刚见到她时的狂喜。
榻上,如玉般精莹白皙的美人儿轻合着双目,睡得很沉、很沉。。。。。。
人,还是他心中的那个人,脸蛋儿,还跟原来一样美,可是,却变成了一个没有一丝生机的睡美人,从昨晚回来到现在,她一直在睡着,已经睡了近十个时辰,却还没有醒来,甚至连一点儿醒来的迹象都没有。
萨克努的心有点儿惊慌了,粗犷的眉眼中露出了几分惊慌。
“勒跶,她这是怎么了?为什么一直在睡?”
勒跶法师说:“尊敬的大汗,穆。。。。。。姑娘如此嗜睡,勒跶以为应该是身体不适造成的,您还是请大夫来吧!”他没敢说穆皇后,因为刚说到“穆”字时,看到大汗不善的眼神儿杀过来了,便机智的把到了嘴边儿的穆皇后改成穆姑娘。
萨克努听了,对伺候在下面的侍女吼了一声:“去,找御医来!”
侍女被他霹雷般的怒吼吓得哆嗦了一下,急忙低着头,快步出去了。
萨克努有一半儿的大晋血统,许多习惯跟大晋人相似,比如,辽丹人生病时,通常都会找巫医,但萨克努却认为找大夫会比找巫医更有用。
他从来不生病,根本用不到大夫,但是宫里却有好几个御医,这些御医都是来自于大晋国,是他为他的生母萧夫人准备的。
萧夫人的身体不是很好,经常需要看医生。而且,她还是个善良的女人,除了自己生病看医生,宫里的侍卫、宫女们生病了,她也会让御医帮忙看的。
很快,御医被带上来的,他小心的向萨克努行过大礼,萨克努不耐烦的挥挥手,阴鸷的说:“别啰嗦了,去看看阏氏的身子如何?”
御医听了,急忙起了身,到榻边去给采薇诊脉了。
片刻后,御医面露难色,堪堪的对萨克努说:“启禀大汗,阏氏她,她,她。。。。。。“
“她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