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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（第2页）

还是秋水心接着道：&ldo;说起来也是缘分，楼主本也是商洛人士，自幼随母亲居住于此。后来老夫人过世，老楼主寻来，楼主以为是惹上了不得了的人，于是出逃。不想遇上了真的恶人，幸得骆小姐与骆二公子相救，才得以保全。所以，燕子楼上下都感念骆小姐与骆二公子之恩。&rdo;说罢起身向骆家兄妹行了一礼，燕子楼的几人都齐齐行礼。

尤其江一月，朝着骆家兄妹行礼，然后向骆风行深深一拜：&ldo;若非骆前辈教导出小姐与二公子，就没有今日的我了。骆前辈亦是我的大恩人。&rdo;

这一拜把骆风行之前的火都堵了回去。分明在生气江一月等燕子楼众人轻浮，突然变成了这般正经还带点悲情的场面，骆风行也只能默然不语。

静默片刻，听骆知言叹道：&ldo;你当年说你叫董天生，这十来年也没有说出原来你是燕子楼主江一月。你骗了我兄妹二人这么久，确实太令人失望了。&rdo;

江一月忙道：&ldo;董天生是我本名，乃是家母所赐，比江一月这头衔不知重了几何。只要是小姐所想，我就一辈子是董天生。&rdo;

骆知言却道：&ldo;我原本觉得，凭你燕子楼主这头衔，勉强可以配得上我妹妹，想不到你这是要把它扔了？&rdo;

江一月道：&ldo;我‐‐&rdo;

&ldo;住口！&rdo;江一月正要解释，骆风行已听不下去呵斥住了骆知言。

骆知言连忙闭嘴，看到父亲十分生气地看向自己，赶紧低下头端茶挡住半截脸。

骆风行呵斥了儿子却并没有接着说什么，卓不归又问江一月道：&ldo;江楼主，你见到骆家小姐时她尚年幼，虽然她对你有恩，但也不曾图回报。你就因为十多年前的一见便要定下终身大事，是否太过糙率？&rdo;

秋水心却笑道：&ldo;卓宫主有所不知，楼主对骆小姐情深意重，并非只见过一面的糙率。自初见后，楼主年年不论如何忙碌都会来探望骆姑娘，十二年如是，不曾间断。最初几年老楼主看得紧，为了出门楼主可没少挨鞭子。&rdo;

卓不归却突然笑了一声道：&ldo;好一个苦情之人。纵是受了许多哭，也是江楼主自愿。实话实说可能逆耳，但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，只会把江楼主当兄长看待，若是得不到骆小姐回应，再如何付出良多、相思受难，也不过是江楼主一厢情愿罢了。&rdo;卓不归如此定论，清冷的声音说出来更加伤人。

江一月闻言一怔，忍不住看向骆芳菲，骆芳菲却背对着他安抚骆风行，仿佛没有听到卓不归说的话。江一月不自主踉跄退了一步，柳只忙扶助他，秋水心也不忍心地叫了一声：&ldo;楼主！&rdo;

江一月摆摆手，仿佛失去所有力气，却仍痴痴望着骆芳菲道：&ldo;我……最初我也只把她当妹妹，只想把最好的都给她。可情之所起，如何知道源头？……正如卓宫主所言，情爱是两个人的事，再如何情深不渝，相思入骨，若是一厢情愿，都只是自作自受，自讨苦吃。&rdo;江一月不住惨笑，&ldo;我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，只是卓宫主为何要说出来？&rdo;

卓不归犹是冷然道：&ldo;自欺欺人宛如黄粱梦，梦总会醒，江楼主又何必自困梦中。&rdo;

江一月低头凄然笑道：&ldo;……罢了，话已至此，我若再执迷不悟，也是误了卓宫主一片好心。一切因由皆因此生我与小姐缘薄，这一场纠葛，就算作是我作茧自缚吧。&rdo;

卓不归听江一月这般说，有些怕他真哭出来。好在他只是神色消沉，并不见泪，只是气氛越发难堪起来，燕子楼一众也都纷纷显出惋惜之色。

&ldo;骆前辈‐‐&rdo;江一月对着骆风行深深做了一个揖，&ldo;今日是晚辈冒犯了，望前辈能够原谅我的过错。我对小姐之心如一，但并不想让小姐困扰，事已至此，我‐‐我便……&rdo;江一月咬了咬牙，终于将决定说出来，&ldo;我这便离开连云阁，有关于清衣教之事，就让秋护法与骆前辈详说。&rdo;说罢又拜了一拜。稍稍有些犹豫，还是不舍地看向骆芳菲，而骆芳菲也在看他。

两人四目相对，江一月一脸委屈眷恋，骆芳菲张了张嘴，却又没有说话，但看样子也有些不舍。两人就这般对望着，真是让人觉得无比断肠。

江一月突然又转过头来：&ldo;骆前辈‐‐&rdo;

&ldo;够了。&rdo;骆风行制止了江一月，&ldo;再这般下去，非要把我逼成一个冥顽不灵狠心拆散有情人的老顽固？&rdo;

江一月忙惶恐道：&ldo;晚辈不敢。&rdo;

骆风行看江一月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，忽然再生不起气来：&ldo;罢了。你与小女也算门当户对，你若果真是真心诚意，也不失为一个还算合适的人选。&rdo;

柳暗花明，江一月激动非常，当即&ldo;噗通&rdo;跪下去道：&ldo;谢过岳父大人！&rdo;

骆风行忍不住又是眉头挑起：&ldo;谁是你岳父？！&rdo;

江一月道：&ldo;前辈肯给我这个机会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事！&rdo;

骆风行感觉完全无法与江一月好好说话，只能压住心中不顺道：&ldo;江一月，你是玲珑心思，一颗心不止七窍，我只希望你不要把这些心思用在芳菲身上。&rdo;

江一月再拜一拜道：&ldo;前辈请放心，我对芳菲之心日月可鉴，山海不移，万千心思也只会对她好。我此生不求荣华富贵，亦不求扬名立万，只愿能求得芳菲，与她相守百年，共度一世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