恋月凝视他片刻,摇了摇头:&ldo;这是你父王的寝宫,我进去不合适。&rdo;
&ldo;你是父王的妻子不是吗?这也是你的寝宫,可是自从你回来之后,却从未进去过,难道对于一千多年前生活的地方,你一点都不好奇,一点都不怀念吗?&rdo;
恋月轻笑:&ldo;所有的一切既然都过去了,还有什么好怀念好奇的。&rdo;
苍月按住了她的肩膀,黑眸紧紧的锁住她:&ldo;娘亲,就当是孩儿的请求,进去看一看,哪怕只是一眼,好吗?&rdo;
看着他渴求不已的目光,恋月犹豫片刻,终于点了点头,慢慢的转身,慢慢的朝寝宫里走去。
看着她的背影,苍月没有动,只是轻吐口气,娘亲,父王很爱你,一直都爱。
恋月本来只是想答应苍月的请求,进来看一眼就离开,可是当她看到房间里的一切时,脚步却再也移动不了半分…
这里和她一千年前离开时,几乎是一模一样,房间里的摆设没有任何变化,甚至……连那些茶壶的位置都未曾移动半分,虽然千年来,她拼命的想要让自己忘记这里的一切,过着正常人的生活,可是每次午夜梦回,这里的一景一物总是出现在她的眼前,即使千年过去了,对这里的印象却没有模糊半分。
指尖轻轻滑过她最爱的梳妆台,靠在椅子坐了下来,拿起了一枚珠花簪到了发上,看向镜中。
镜中人容颜熟悉,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,可是……却恍若隔世。
许久,她起身走到宽大的床边,看着上面的鸳鸯锦被,鼻头酸涩不己,那是她亲手绣的,已经一千多年了,没想到竟然还可以看到,床头两个枕头并排放着,上面的凹痕昭示它们的久远拿起其中一个搂入怀中,鼻尖逐渐的充满属于苍冥的气息。
&ldo;父王每天晚上休息的时候,都要抱着娘亲的枕头才能安眠,&rdo;苍月走了进来,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,&ldo;我本不知道,可是有一次父王生病,整个人变得混混沌沌的,却不肯让任何人靠近,只是时时刻刻抱着娘亲的枕头……&rdo;
生病?恋月的心猛的跳了下,好像有把大手狠狠的在胸口拧了一下,眼前仿佛出现了苍冥抱着枕头傻愣愣的模样。
看着她眼中逐渐泛起的泪光,苍月走到墙边,扯住一个幔帘。
&ldo;娘亲,看这里。&rdo;
幔帘被缓缓的拉开,墙上一张巨幅的真人画像顿时出现在恋月面前。
巧笑倩兮,身形优美,眼中闪动着灵气
恋月怔愣的看着那幅画,呆呆的走过去,那是……她。
当她看到角落的落款时,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滑落。
恋恋吾爱,月儿。
&ldo;这是父王亲手画的,每夜,枕头和这幅画才可以让父王真正的安眠。&rdo;
苍月的声音很平淡,可是听到恋月耳中,却如同惊天轰雷,脑海中只剩下两个字,苍冥缓缓的走回床边,将枕头放好,拉起了被褥,恋月脱鞋上床,什么都没有说,只是闭上了眼睛,泪水自眼角滑下…
看着她的动作,苍月没有再说什么,脸上的笑意浓了几分,然后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,为她小心的关上了房门。
转身刚要离开,看到不远处站着的身影,双眉随机拧了起来。
&ldo;你又来做什么?&rdo;
黑凝语毫不在乎他的冷漠,笑着偎到他身边,不顾他的排斥和反对,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胳膊。
&ldo;爸爸和妈妈来了,我当然也要来了,月月,我好想你。&rdo;
苍月淡淡的瞟了她一眼,脸上的笑容已经经消失殆尽。
&ldo;我不想见你。&rdo;
黑凝语的小脸上黯了下,不过又很快的扬起更加灿烂的笑容;&ldo;没关系的,只要我想月月就可以了,妈妈说过,当你很喜欢很喜欢一件东西时,只要你想,拼命的想,总有一天东西也会被感动的,会属于我的。&rdo;
苍月的脸颊抽搐下:&ldo;我不是东西。&rdo;
闻言,黑凝语用力的点点头:&ldo;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东西。&rdo;
苍月的脸颊抽搐的更厉害了:&ldo;黑凝语……&rdo;
爱重来--如果可以重来
天河即将决堤,冥界即将遭受万劫不复,满天阴霾,疼的是人心。
恋月静静的靠在窗前,凝视着窗外。
苍冥现在应该在天河边吧,自从那日他离去之后,就直接奔了天河,还没有回来,不过冥宫外面已经不停的传来消息,天河已经有几次决了小口,冲毁了几座庄园,或许……过不了多久,四界之内就再也找不到冥界的踪迹。
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,她转头,看到来人以后,轻轻一笑:&ldo;我想和你结为亲家哟。&rdo;
凌珞希笑着坐在她对面:&ldo;只要你那个冷冰冰的儿子肯对我们家语儿笑一笑,我觉得这件事是没有任何问题的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