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其中受益者,穆寒深有体会,而他这些年跟着主君行走各国,对这情况也颇有了解。
所以韩菀一问,他立即想到了答案。
郇王心存大志,早早秣兵历马,他怎肯落此骂名人心尽失?
这可不仅仅是骂名和庶民心,有道千金何足惜,一士固难求,一个惊才绝艳的能士,甚至有扭转国运和天下格局的能力。
可名士能人择主要求颇多,又爱惜羽毛,只怕届时来投者避之则吉,门庭冷落车马稀。
但栗竺和杨夫人就不同了,栗氏氏竞争对手,杨夫人是嫉妒扭曲的蛇蝎妇人。
“原来竟是这样。”
韩菀一瞬明悟。
难怪啊,难怪上辈子即便这等占尽优势的情况下,李翳也没有马上动手解决她,非得缓个两年后,最后还大费周章弄了一个沉舟事故。
原来如此!!
她冷笑:“这郇王好深的心思!”
怕不是对天下志在必得了。
“可,可父亲怎么会?”
韩菀慢慢站起身,这一夜情绪起伏太剧,夜风一吹,额角隐隐跳痛,她蹙了蹙眉。
这个,穆寒沉思片刻,也无法解答,主君的事情他也不可能事事知晓的。
他回忆良久,最后只道:“这几年主君频频出外,仿佛心事重重,只却……并无一丝应对动作。”
心事重重?
他在烦扰什么?
父亲究竟是知还是不知?
不知?不应该啊。
可,若他知,那细作网怎么解释?
韩菀可没忘记那个渗透了整个总号的细作网。
他一点都没察觉吗?
她没法说服自己。
可若察觉,他为何不应对?
还是应对在其他地方,而她没有发现?
可如今韩菀也算彻底掌控了商号,她仔细回忆,却不觉得有什么应对部署。
倘若知晓,最起码也该设法把产业往外挪吧?
扑朔迷离,想不通,看不透,韩菀百思不得其解,冷风吹得一时头痛欲裂。
穆寒也想不通,只他低声劝:“主子,您先歇歇?”
她身体并不十分强壮,好不容易才养回来一些,如今惊涛骇浪兜头而来,好的身体是一切的基础,可万万病不得。
穆寒轻声说:“说不得,很快便能查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