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哄堂大笑,郭槐也是哈哈大笑:“好,那我就厚着脸皮认下了。”
众人举杯,一饮而尽。
这场大宴一直从早上到入暮,酒酣耳热,人仰马翻,这才送走了所有宾客。
韩菀是主人家,怎么克制也克制不到哪里去,好在她早有准备,叫瞿医士给开方子制一副药丸子,开席前就先吃了,而后配上酸汤催吐,竟感觉尚可。
没怎么大醉,就微醺,头有些晕,脸红扑扑,酒行血一身热汗,不得不炭盆都撤了。
她回到房中,也没顾得上休息,匆忙洗了把脸,把仆婢都屏退了,就留穆寒,后者取出方才匆匆藏在怀里的信筒,递给韩菀。
这等热闹的场合,不但作韩菀对外宣告之用,也很方便太子丹那边传信。
目前双方的传信尽量地少,能不联系就不联系。郇王是点头接纳了韩氏的投诚的,但是吧,初来乍到,这信任肯定是没有的。
韩菀乃是整个韩氏,都处以观察期之中,监视盯梢韩菀韩氏乃至韩府的眼目只会比从前多,断不会比从前少。
籍此关键时刻,韩菀和太子丹自然是慎之又慎的,见面不可能,就连通信也得确保万无一失方可。
否则一个不慎,即前功尽弃。
韩菀用热巾帕敷了敷脸,整个人都清醒过来,她接过信筒立即拆开,一目十行。
韩菀目前要做的,就是尽快通过这个观察期,最好能取得郇王的一定信任。
她先前给太子丹传了一封信,询问他,可有什么合适的机会?
这个事情,韩菀并不会自专。
她年轻,又对郇国形势和朝廷都很不了解,倘若只有她自己,那还真够难的。
好在,如今她也总算是有后盾和外援的人,韩菀这个短板,正是太子丹那边的长处。
太子丹这封信,正是回答韩菀之前的问题的。
韩菀飞快拆开信筒,展开绢帛一看,里头简明扼要一句话。
“西北旱情加重,只怕不好。”
入冬至今,初雪还没有影子,非但如此,刚过去的秋天雨水也十分之少。
这还是郇都。
西北那边,据信报,从七月至今,只下过两场雨,都很小,其中一场甚至连地面都没润湿的。
太子丹触角敏锐,继续这么下去,恐怕等不到明天开春,西北就要出大问题了。
灾民走投无路时,只有两个选择,要么成为流民去其他地方求生路,要么直接落草为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