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谨河生气了。
江淮愕然停滞在原地,心脏猛地向上窜了窜。他就这样傻傻地站在原地,他攥紧了手,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。
席谨河亲自来找自己的这件事他想过,但真的没敢多想。这个念头几乎在冒出的瞬间便被掐断了。但今夜越过重重人群,他确确实实站在那里,看过来的眼神愤怒而担忧,只是没有爱。像是普通认识的朋友,一点藏着掖着的东西都没有,大大方方地敞开着。
那点喜悦被迎面泼了一盆凉水,让他羞愧地几乎不愿面对。
&ldo;我是席谨河,你们放了他,想要钱,我给你钱。&rdo;席谨河的声音低沉而冷静,跟着他一道过去的警卫队队长皱着眉头想说话都被他禁止了。&ldo;你想要什么尽管提,我都答应你。&rdo;
他领着千军万马,宛如坠凡的神灵,万分耀眼。
他以退为进。
几位大汉看到这个场面,不免都有些双腿打颤。
&ldo;小季,这……&rdo;
季衡棠向他们点了个头,哟了一声,小声地问江淮:&ldo;这个席谨河是那个席谨河吗?&rdo;
&ldo;世上还有第二个席谨河吗?&rdo;江淮摇了摇头,苦笑:&ldo;怎么,你知道席谨河,不知道我?&rdo;
&ldo;还真不知道,我没读过几年书,早早就出来工作了。&rdo;他抬手撞了下江淮的胳膊:&ldo;那件事我能不能改为找他?&rdo;
&ldo;那你绑他。&rdo;江淮道。
季衡棠撇了撇嘴,用手做喇叭状:&ldo;席谨河!如果你想要他的命,就答应我一个条件!&rdo;
警卫队队长几乎立刻开口:&ldo;放了人质!你们没有资格与我们谈条件!&rdo;
&ldo;谈不谈的由席社长说了算,如果你们觉得他死了也没有关系,那就请便吧!&rdo;季衡棠戳了戳身边的江淮,把他搂在臂弯里,这回不像犯人与人质了,倒有些强抢民女的意味。
江淮给他一个无语的眼神:&ldo;你还是放弃吧,席谨河怎么可能为了我……&rdo;
&ldo;我答应你。&rdo;
席谨河连犹豫都没犹豫。
季衡棠推了江淮一把,那群警察向后退出几十米,留下席谨河独自站在原地,带着可怕的压迫感。
江淮一身狼狈,他往前慢慢挪了两步,又大步走上前,一头扑进席谨河怀里。
&ldo;你怎么会来……&rdo;
&ldo;受伤了吗?&rdo;
他摇头。
席谨河点头,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像哄孩子一样:&ldo;叶礼给我打电话了,你回去加一千字检讨书,不准偷懒,现在去李队那里去,让弘历送你回去。&rdo;
&ldo;我不要。&rdo;江淮一把扯住他,丝毫没有刚才慷慨就义的一丝勇气。他难得地严肃了一回,板着脸,&ldo;席谨河,这件事与我有关。&rdo;
季衡棠对他没有恶意。
江淮当真听见了不得了的消息,加上主人公的鼎鼎大名,听起来便更加惊心动魄。
季衡棠的目标是海溪地房地产商。他们都是外来务工者,在新楼盘的施工地工作。随着工作的展开,他们这才发现,海溪地不仅强占强拆民房建违章建筑,甚至还导致了强拆房里一位女士的终身残疾。季衡棠和几位工友十分不满,上报警察局只会被驱逐出门,给政府有关部门写信,依然如石沉大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