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箐伸手又要扶他,他也的确有些撑不住,便想再借她的胳膊撑一下。没想到秦让在一旁道:&ldo;他说不用扶,你凑上去干什么?&rdo;
季如翌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,片刻后转为拂去的动作,&ldo;走吧。&rdo;
杨箐看着他硬撑的背影有些心疼,她不知季如翌为什么忌惮着秦让一样,上前一步,一阵风吹来,带过一阵血腥味。
杨箐一惊,&ldo;季药主你伤到哪里了,怎么这么大的血味?&rdo;
前方的季如翌没回答,秦让瞳孔一缩,瞬间至他身后,正好接住他倒下的身体。季如翌面色煞白,眼睛闭着呼吸微弱,已经昏了过去。
秦让抬起刚才碰到他脖颈的手,上面一片粘腻。他连忙扯开他的衣领,月光下那胸前竟被蹭的到处都是血迹。杨箐也上前,轻轻撩起季如翌的墨发,露出了脖颈间狰狞的圆孔伤口,还有脖子上被捂出的片片血痕。伤口还在隐隐流着血,一直蜿蜒进季如翌的墨衣里。
秦让眼里闪过一丝慌乱,他从怀里拿出药敷在伤口上,抱起季如翌快速往北掠去。怀里的人一动不动,头搭耸在一边,身子轻得好像张薄纸。
秦让一阵苦涩,他何时变得这般瘦弱了?
……
季如翌醒来时已躺在青兴派大宅的床上了。他睁开眼,床头的明慕月正拿着个匕首在仔细端详,见他动了只是说声,&ldo;醒了?&rdo;
他眼珠转了转,虚弱道:&ldo;街上十文钱一把,你在看个什么?&rdo;
明慕月动作一顿,他不太懂得世间卖的东西,这还是派人特意去取回来的。他嘴上说着,&ldo;这是凶手唯一留下的东西,不可忽视。&rdo;手上却把匕首放在了一边。
季如翌看着上方,问道:&ldo;我昏迷多久了?&rdo;
&ldo;一日一夜。&rdo;
他又问:&ldo;他们走了吗?&rdo;
明慕月抬眼看他,季如翌面上平静,没有波澜。
&ldo;还没有,这几日也在跟着调查。&rdo;
季如翌&ldo;嗯&rdo;了一声,他失血过多还没缓过来,闭上眼睛不再说话。
明慕月起身离去,不一会儿房门又被打开,有人带上门来到他床前,却一声不发。
季如翌依然眯着,仿佛不知道旁边有人一样。良久头上方传来一声,&ldo;吃饭。&rdo;
他缓缓睁眼,映进眼中的是秦让高大的身子与那双没有一丝喜怒哀乐的眸子。
他起身靠在床头,接过他手里的饭菜放在腿上。除了一碗清淡的粥,剩下的都是些补血的汤和肉,看着很是油腻。季如翌喝了几口粥便放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