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溥延眉头越皱越紧。
“迟迟,你冷静一点,我没有说不处置云卉。”柳溥延觉得柳迟迟现在就像是一桶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炸药,整个脑子都有些不清醒了,她的身形有些站不稳,虚晃着,看起来弱小极了。
“那你准备怎么处理,我想听听你的意思,当然,如果你的处置我不满意,我会接手的,你也知道,我不是什么好人。”
柳迟迟看着指尖的金针,她不是一个喜欢杀戮的人,但是如果一定要动手,她也不介意手上染血,梁仲禹舍不得她,但是她扪心自问,她并不觉得这样子会怎么样,她还是她。
“迟迟,你累了,你先下去休息好不好?”柳溥延哄道,柳迟迟在这里,他很难处置。
柳迟迟看着他,不禁哂笑:
“怎么,我刚才说的话吓着你了?我在这里,你不好包庇是不是?”
柳溥延皱眉,刚想说话,柳迟迟便疲倦地摆摆手,说道:
“好了,我知道了,我先走了,这几天我住在相府,三日后我再回来。”
既然要她离开,那她就给他们机会去表现。
柳迟迟的退让让柳溥延惊喜,他连忙对着柳温瑜说道:
“温瑜,你送迟迟去相府吧。”
“不必了,从侯府去相府的路很熟悉。”柳迟迟说完,看了瘫在地上的云卉一眼,便抬步走了出去。
她没有去看柳温瑜。
她觉得这段时间她的心软地厉害,也许是因为找到了一些解药,加上梁仲禹宠她宠地厉害,忘记曾经有多痛了。
竟然感觉她什么人都可以原谅,真是可笑。
她曾经信誓旦旦说的,雪崩时,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,都是瞎扯淡。
她很唾弃自己。
柳温瑜追她追出来,小心翼翼地喊道:
“迟迟。”
“离我远一点。”柳迟迟情绪寡淡地说道。
她的眼中满是戾气,却极力地克制住自己,她不断的告诉自己,这个是燕阙渴··求的人,如果她对柳温瑜动手,梁仲禹夹在中间会很难做。
“迟迟,你别信云卉说的那些话,她……”柳温瑜看到柳迟迟的神色,心中很是紧张。
“我说够了,真的够了。”柳迟迟停下脚步,看着柳温瑜,平静地说道。
“迟迟……”柳温瑜有些害怕地看着柳迟迟,她现在的神色简直比刚才质问云卉的时候还要可怕!
失望透顶。
柳迟迟看着她,忍不住嘲讽地一笑:
“你再去仔细问一问你的母亲,她是不是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做过?如果是,那你们母女今生但凡出一点事情,我都会全力给你们庇护,如果不是,你们有多远给我滚多远。”
柳迟迟的话让柳温瑜无言以对,真的对柳迟迟的母亲没有做过什么吗?未必如此,这些她还要再去问一问母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