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昔感觉到了,将手放在她后脑勺上,用力地将她按进她怀里。
过了会儿,薛昔道:“不会的,我不会走。”
周忆之笑了:“嗯。”
薛昔道:“高考完后,要不要出去走走?”
周忆之仰头,额头碰上他的下巴,于是她将脑袋往后移,睡意昏沉地看着他,问:“怎么了?”
薛昔又将她脑袋按了回去,低声说:“换个环境试试。看看新的风景,租套新的房子,养只你喜欢的动物,或者花草,随便什么都可以。”
听见他仿佛在规划两人上大学以后的日子,周忆之忍不住弯起唇角,但是听见后半句,周忆之又皱起眉:“我不喜欢养花养草,别看院子里很多花草植物,但都是何叔在打理,如果换我来打理,不超过两周就全死光了。”
薛昔笑了,“嗯”了一声,说:“什么都不养也可以,那就什么都不养。”
“哥,你怎么这么好说话?”周忆之不知怎么,忽然觉得说刚刚那话的薛昔很迷人。
她忽然知道自己在这个人身边的安全感和踏实感从何而来了。
他会包容自己。
好像全天下就只有他会这么包容自己一样,自己无论做了什么,他也不会离开。噩梦醒来,谁都走了,可是他肯定在。
而且重活一世的周忆之除了在钢琴造诣、舞蹈这些方面有所长进,性格有所和缓之外,其实仍然没有太多生活经验,但是有他在的话,什么也不用担心。尾随自己回家的混混他会解决,痛经的时候他会买药。
周忆之抱住他,像是抱住一块浮木。
周忆之轻笑起来,忍不住亲了亲他的下巴,男生的下巴与女孩子不同,即便胡茬剃得再干净,也会有些许的磨砺感。
周忆之顺着他的下巴,身体往上蹭了一点,又亲了一下他的嘴角。
薛昔身体有点僵硬,但没有放开她。
亲着亲着,周忆之睡意袭来,四肢伸展开来,就这样睡着了。
只睡了三小时,即便是深度睡眠,到了八点,周忆之也完全醒不过来。
前一天她还特地叮嘱过何姨,这一天要参加冬游爬山,如果她又睡懒觉睡过头的话,让何姨上楼来叫醒她。于是到了八点,何姨在楼下叫了几声,没人应之后,何姨就端着早餐托盘上楼了。
周忆之听到何姨上楼的声音,迷迷糊糊中十分紧张地抬起头,但幸好不知道什么时候薛昔已经将她抱回了房间,这会儿她正好好地睡在自己床上。
于是她心情一松,又沉沉睡了过去。
没过一会儿外面传来薛昔对何姨说话的声音。
周忆之睁开半只惺忪睡眼,见端着早餐进来的是哥哥,彻底放松下来,翻了个身蜷缩起来,将脑袋埋进被子里。
“要不给我请假吧,哥,我好困啊。”周忆之喃喃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