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着运动衣不施粉黛的她与卞琳擦身而过。
纪泰一点多收工,一早又出去送速递,也不在家。
只有纪和看看手表:“我只有十分钟。”
卞琳答:“我也只得十分钟。”
进得门来,她惊讶十分,镇屋内收拾的几乎一尘不染,厨房与浴室尤其闪亮。
她喃喃说:“不可思议。”
塑胶篮里有大叠整整齐齐的干净衣物,连她都做不到。
“纪和,这是你的努力吧。”
纪和答:“我哪里有时间。”
“那么,是你女朋友体贴。”
“今敏并非我女友,再说,她早出晚归,又忙功课。”
卞琳狐疑,“那会是谁?”
“屋里只有三人,信不信由你,纪泰负责清洁工作,他又喜烹饪,大家得益。”
“不可能!他是个宠坏了的公子哥儿,茶来伸手,饭来张口。”
“他变了,他现在比以前快活。”
卞琳失色,“你们都有毛病,环境这样差,却无忧无虑。”
纪和忽然笑笑说,“居陋室,一箪食,一瓢饮,回不改其乐。”
卞琳只得笑,“别太恭维自己。”
纪和说:“纪泰一生被动,从来没有人问他喜欢做什么职业,除出升学以外,是否有其他选择,他的兴趣又是什么?”
卞琳说:“他的道路早已被安排妥当,象世上所有小王子一样,有现成事业待他继承。”
纪和笑笑,“表面看来,真是夫复何求。”
“可是总有一个两个年轻人追求自主,多年来纪泰的饿劣迹也许就是呼叫抗议:给我一点自由,留一丝空间给我。”
卞琳看着他,“你几时转到心理系去了。”
“十分钟已过。”
卞琳点头,“你们不欢迎我。”
“你一直惩罚我们,宛然施法者模样,可怕。”
卞琳一楞,微微低头。
他们在门外分手,卞琳看到窗沿有新种的紫罗兰,居所被他们美化得象童话中小屋子。
他们三人的确十分团结,出入形影不离。
谁负责食物,谁得清洁屋子,谁计划收支,都有了着落,无人推搪,都勇于承担,也每人抱怨,他们都懂得兵来将挡。
可是不愉快过去追着他们。
一日,今敏说:“纪和,我发觉门外有陌生车子停留。”
“不是你多心吧。”
“这一区罕见新车。”
“可是对面的渣摩最近进了篮球队。”
今敏沉吟,“纪和,你与纪泰小心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