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月笙和北湛走后,一人一袭灰色长衫走到舒亦云面前:&ldo;你还是如此,待人如此温柔,你这样还当什么杀手堂的堂主。&rdo;
舒亦云转过身看着面前的男子,这个男子比他小两岁,脸上没有什么皱纹,只是头上的青丝中有了两捋白发,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淡淡的冷傲。
&ldo;孝越,关你何事?&rdo;舒亦云道。
&ldo;你以为你做这一切现在有什么用?流光早就不在了,现在做这一切都已经晚了。&rdo;孝越眼神透着悲凉,他抓着舒亦云的衣领怒斥道。
&ldo;我知道他已经不在了,我活着的每一天都在后悔,每一天我都过得痛苦不堪,心如刀绞,不如你杀了我结束我这一生吧!这样我也好早日去黄泉与他相见!&rdo;舒亦云像是放弃了一切一般向孝越恳求道,一个心已死的人说出这话也不算奇怪。
孝越嘲笑道,他冷哼一声:&ldo;你做梦!你以为你死了便可以对得起他了吗?你以为你死了他会开心吗?他想让你活,你便好好活着,用你一生的悔恨来为他赔罪吧!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拯救你!拯救你的人早就不在了!&rdo;孝越一把甩开了抓住他衣领的手。
&ldo;终究是我错了!终究是我错了!&rdo;舒亦云跌坐在椅子上,重复着这句话,他的右眼慢慢流出了一滴眼泪,眼泪划过脸颊,透着无尽的哀伤,他已经痛得不知道感觉是什么了。
孝越一挥衣袖转身离开了屋子,只留舒亦云一人呆坐在椅子上,思绪万千,万念俱灰。
用你一生的悔恨来为他赔罪吧!这话在舒亦云的脑中不停徘徊,他想起了流光,他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。
第9章同床共枕
月笙看着床上脸色惨白的北湛,北湛已经被郎中看过了,服了药已经睡下,月笙的身上沾满了北湛的血,她看着身上沾染的血,自言自语道:&ldo;果然堂主说得没错,我只适合玄色的衣服。&rdo;
月笙回到自己房中,梳洗了一下,换上了玄色的衣裳,她把头发挽起,朝盘好的头发上插了一支黑玉钗,她走到窗前的木塌上躺下,看着窗外那弯弯的月儿,正看得出神,这时候舒亦云进了房屋,月笙跪在地上为这次任务失败向堂主请罪。
&ldo;堂主,对不起!这次任务失败都是我的错,请堂主责罚。&rdo;月笙道。
&ldo;你们回来就好,对了,月儿,你的剑这次粉碎成齑,不可再用,我把我的佩剑赐予你,此剑名唤&ldo;霜黎&rdo;,虽不能与&ldo;烬沧&rdo;相比,但也能与之相较一二。&ldo;舒亦云把手中的佩剑递到月笙手中。
月笙双手接剑,她感激堂主的恩情,当初若不是堂主将她捡回来,她估计早就不知命丧何处了,她觉得堂主有时候像父亲,她有时候会对他产生一种别样的依恋。
七岁那年,她在堂中训练时不小心划破了自己的右手手背,手背上鲜血四溢,舒亦云看到,便从怀中拿出一条白色手绢为她包扎,她看着他温柔的侧脸,不禁陷入沉迷。那块白色手绢被她洗得洁白如新,她每次都藏于身上最贴身的地方。许多年过去了,虽然手臂上的疤痕几乎已经看不见了,但那块手帕依旧如新的一样。每次执行任务前,她便会拿出那块手帕看一看,闻一闻,不管任务再难,她都一定要回来,因为她要回来见这块手帕的主人。
&ldo;月儿这次任务除了见到了手持烬沧的那个少年,你是不是还见到了那个你这么多年,日日夜夜都想杀的人?&rdo;舒亦云说话声轻和缓慢地说道。
&ldo;是!&rdo;月笙低声掬手说道。
&ldo;你要去报仇吗?&rdo;舒亦云问道。
&ldo;去,这是我这辈子活着的目的。&rdo;月笙回答道。
&ldo;那杀了之后,你活着是为了什么?&rdo;舒亦云问道。
&ldo;……不知。&rdo;月笙想了一会儿回答,她真的不知道。
&ldo;你可知如若违背堂规,是会被堂中人追杀的,寻了私仇,我也不护不了你。&rdo;舒亦云依旧说话清清淡淡,所有事在他眼中都如此寻常。
&ldo;……&rdo;月笙在思索一个可以回答舒亦云的回答,可是却寻不出来。
&ldo;你自己思量吧!&rdo;舒亦云说完,温柔得摸摸她的头,微笑着离开了。
月笙把剑抱在怀中,她躺在榻上继续看着窗外闪烁的月亮和星星,此次任务不只是去杀那个手持烬沧的少年,还有一件于她来说重要的事情,那便是寻找她的杀父仇人的踪迹。
&ldo;沈耀宗&rdo;这个名字刻在她心里十几年,她日日夜夜都在想杀掉他的方法,只要一天,她便在房子的地上画上一道道痕迹,到如今已经划了有几千条,她掀开地板上的毛毯看着地上的痕迹,她的恨,她的怒火再一次燃烧着她的内心。
&ldo;我一定会杀光他们全家!&rdo;
……
……
第二日,阳光照在白泽和星河的身上,他们两昨晚一起在一张床上睡了一夜,醒来后,两人互相抱着,脸贴着脸,动作亲昵极了。
他们睁开眼,互相看了看,吓得一激灵,顿时吓得花容失色,他们一齐从床上滚下来,白泽摸了摸自己浑身,看了看自己,又看了看星河,惨叫道:&ldo;这么些年,我可是冰清玉洁,你没对我做什么吧!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