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亦云感觉心中一阵痛楚,这个最爱讽刺挖空他,却陪他最久的人,就这样死了,他的心抽紧,呆呆站在原地,手中的剑滑落,就在此时白泽的玉扇扇过舒亦云的胸前,一道血光喷射而出,胸前的衣衫破碎,血喷而出。
舒亦云感觉不到自己的痛,不顾胸前正不断往外流的血,快步跑到孝越面前,跪地扶起孝越,眼泪夺眶而出,道:&ldo;你不是要看我会活得多痛苦吗?怎么可以比我先死?!怎么可以?&rdo;
然而孝越都不会再说出一句话回应他了,从孝越的胸前落下一块琥珀石,舒亦云捡起琥珀石,他看见琥珀石中可以清晰地看到一瓣梨花花瓣,这梨花花瓣就是当年流光送给孝越的誓言,原来他一直都珍藏着。
回到最初相见的那一天,那一天的天空晴朗无比,暖风习习,树下,两个少年初次相见。
&ldo;我乃穹苍派,尹流光。&rdo;流光笑道。
&ldo;我乃越光派,孝越!&rdo;孝越道。
舒亦云抱着孝越的尸体,呆滞着,白泽朝舒亦云撒了药粉,面无表情,道:&ldo;舒亦云,你现在还不能死!你还有用!&rdo;
舒亦云倒在地上。
白泽绑好了舒亦云,去穹苍派各处寻找那个叫聂诗织的女人的尸体,根据探子的回报,玄尘子平时没有去别的什么地方,照常的来去,最不会引起人怀疑的便是他自己的住处,只要在自己的住处设置个暗室,那么也不会有人怀疑什么。
白泽径直来到玄尘子的住处,这一路挡他的人全被他杀了,没有一丝犹豫,现在于他而言,杀人不过是切个菜一样简单的事情。
来到玄尘子的屋子,房间一望到底,没有什么东西可藏的样子,那么就只有找机关了,一般这种屋子的陈设,机关一般设在书架上,白泽在书架上摸索了一会儿,发现一个指甲大小的机关,一按,一道暗门打开,发现了一个秘洞,往秘洞里走,一直到底,看到了冰床上躺着一个女子,这个女子虽然死了,但依旧散发着淡雅的气质。
白泽看着这个女子,想起了白玉,他眼眸中不禁流出哀伤,喃喃自语道:&ldo;我带你走吧!&rdo;
说完,抱起这个女子的尸体,来到大殿前,天空中,阎杀殿和玄尘子依旧在空中打得火热,大概打了几十招,还是不分高下。
白泽把那女子放在地上,朝空中喊道:&ldo;魔祖,我找到聂诗织了!&rdo;
阎杀殿看到聂诗织,嘴角露出满意的笑,看着玄尘子道:&ldo;看啊!诗织终究是属于我的!&rdo;
玄尘子怒道:&ldo;你做梦!&rdo;
玄尘子的剑聚集了剑气,看来这一招不是普通的剑招,玄尘子道:&ldo;风如练辰,万剑归踪!&rdo;一道锋利的剑气朝阎杀殿飞去,阎杀殿感觉一道强烈的剑风把自己包围起来,身上的肉被剑锋刮得生疼,感觉血脉倒流,感觉心上被一剑穿过,他猛吐一口鲜血,他抿抿嘴角的鲜血,腥腥咸咸的,他抬手握拳擦了擦嘴角的血。
阎杀殿的唇被鲜血染红,好看的口红色号,他看着玄尘子,轻笑两声道:&ldo;没想到你竟然学会了疾风剑诀。&rdo;
玄尘子道:&ldo;这些年,我日日精练,就是为了有一天可以打败你!&rdo;
阎杀殿狂笑一声道:&ldo;你还是为当年我打败你的事情耿耿于怀!你知道为什么聂诗织喜欢我,而不喜欢你吗?&rdo;
玄尘子震惊,问道:&ldo;为什么?&rdo;
阎杀殿道:&ldo;为什么诗织喜欢我?因为我从不计较胜负得失,从不在乎身份高低,所有一切外在的东西,我都不在乎!而你呢?却恰恰与我相反!&rdo;
玄尘子听完,就像是失了魂魄,不错!阎杀殿说的不错!他自己在乎的东西总是太多!那些被重重的外壳包裹起来的东西在他眼中是那么重要!其实诗织曾经有对他期望过吧!只是自己给诗织太多的失望,让她失望太多,而阎杀殿却给了诗织最想要的东西,说到底不过是他自己太过自私,在乎自己太多,却不曾关心过诗织自己到底想要什么,他总是以为自己觉得好的东西,诗织也会喜欢,可是那些东西并不是诗织真正想要的。
玄尘子朝天大笑,带着嘲讽,嘲讽他自己,他不过是这部剧中最可笑的人!一个自作多情的笨蛋!手中的剑滑落而下,他也自天空中自由落体坠落下去,山中的云飘荡在身旁,感觉寒凉。
阎杀殿看到坠落的玄尘子,也极速下落,在玄尘子坠地的一刹那,接住了他。
玄尘子看着阎杀殿怒斥道:&ldo;为什么不让我死!&rdo;
阎杀殿一字一顿道:&ldo;你!不!配!&rdo;
说完,阎杀殿走到诗织面前,抱起诗织的尸体飞身而去,回头对玄尘子道:&ldo;这一辈子,你别想再见到她!&rdo;
玄尘子双膝跪地,大喊道:&ldo;不要!&rdo;
白泽背着昏迷的舒亦云轻身随着阎杀殿飞回了岐山。
……
……
那一日后,江湖八大门派灭绝七派,只有碧珏派还残存着,江湖中传说,是玄尘子发疯杀光了所有人,也有人说是舒亦云下药杀害所有人,还有人说是岐山魔祖在穹苍派大开杀戒,各种传闻纷飞,众说纷纭。
天下大势分久必合,合久必分。
而如今,江湖只有碧珏派独大,江湖也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江湖,已不复往日荣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