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少爷。”这下胡碌的笑容才蔓延至心底,“少爷,还有多久才到啊,好冷啊。”
谢明焱也感受到了胡碌发抖的身体,只好用斗篷将胡碌圈在怀里,“一会儿就到了。”
两人因为一件斗篷像是融合成了一个人,虽说白茫茫的郊外只有一匹马两个人,谢明焱却从来没有过这样心安的时候,不用去管那些害了自己的人,只是去看看河边栖息的鸟儿,然后回家吃一顿好吃的,这样的日子,该多舒心。
走过树林,两人终于骑马到了河边,这河水说来也奇怪,不管下多大的雪,河面总是不会冻上,反而变得更加清澈。深水区的鱼儿也看得清楚。
胡碌也是运气好,到河边之时,正好烈阳当空,河边也变得不那么冷,周围的景色看的格外分明。河边的树只剩了光秃秃的树干,树枝上都堆满了积雪,胡碌看着总担心那树枝过一会儿就该断了;还有河中的小土堆,上面还真的有几只鸟儿,可是好像不是雎鸠,是另一种胡碌不认识的鸟。
谢明焱靠在马边,静静地看着因为好奇左看右看的胡碌,心里嗤笑一声:果然还是个孩子。
胡碌盯着那些鸟看了好一会儿,它们似乎不怕冷,成双成对的下了水,不一会儿就有从水里冒出来的,嘴里还带着小鱼,那只鸟不急着自己把鱼吃了,而是游了一会儿,找到另一只落单的鸟,两只鸟合在一起,一起吃鱼,看起来无比欢快。
胡碌实在不知道这是何种鸟类,为何还非要成双成对的出现,就连吃鱼都要两只一起,而且好像这几对都是固定的,也没有出现乱搭配的现象,胡碌彻底傻眼了,这些鸟儿自己配对了吗?
谢明焱看着胡碌盯着那群鸳鸯看了好一阵,转头看了看他,又转过头看那群鸟,后来不知怎么,又转过头看他,盯了一会儿,站了起来走向了他。
谢明焱实在不想笑胡碌的见识,可是为何鸳鸯都没见过,寻常女子的手帕也该有鸳鸯的,怎么胡碌也不知道。
胡碌走到谢明焱面前,抬起头,脸上露出一种痛苦地表情,挣扎了许久,终于开了口:“少爷,那个洲上面不是雎鸠,那个到底是什么鸟啊,为什么他们都成双成对呢?”
“你就想问这个?”谢明焱忍住了自己想笑的冲动。
“嗯。”胡碌闷闷地回道。
“那你有何难开口的地方?”谢明焱搞不懂这小东西脑子里在纠结些什么。
胡碌听到这话又低下了头,手捏了捏自己身前的腰带,好一会儿才从底下传出声:“我怕,我怕少爷嫌弃我笨,这里的鸟儿应该是很常见的,我没见过,也不知道是什么,少爷肯定认为自己收下的书童太笨了。”
谢明焱听到这一连串的话语,终于忍不住自己的笑声,“哈哈哈哈哈,胡碌,本少爷就这么让你害怕,我虽嘴上嫌弃你,何曾真的在外人面前说过你?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在怕什么?”
“怕给少爷丢脸。”
“既然这样,明日起我请师傅教你如何?我整日里忙,晚上就考你行了吧。”谢明焱无奈地说道。
胡碌听到可以请师傅,头一下子就抬了起来,但没想到谢明焱正低头看着自己,这一抬头,胡碌的头结结实实地撞上了谢明焱的下巴。
胡碌听到谢明焱嘶了一声,胡碌还是怕这个小侯爷,赶紧后退了两步,谁知一紧张踩到石头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,“啊!”胡碌摔得叫了一声。
谢明焱看完胡碌这一系列的动作,哭笑不得,“请个师傅你就这样了?是不想学吗?不想学……”
谢明焱还没说完胡碌就赶紧打断了,“不不不,少爷,我要学,我,我是太激动了,我也可以请师傅吗?是学堂里的那种大师傅吗?”
“我说可以就可以,你要是不认真,就罚你晚上一个人睡觉。”谢明焱摸着自己的下巴,看着胡碌一字一句的说道。
胡碌听到这个,腾地一下站了起来,“少爷我一定认真学。”
哎,不就一个人睡吗?
“好。”
胡碌拍了拍身上的土,正准备问谢明焱河中的鸟到底是什么,然而他看向谢明焱的时候,突然有一束光射向了自己的眼睛,胡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,呆呆地看着。
谢明焱发现了胡碌的异样,顺着胡碌的眼睛望了过去:箭!
谢明焱一下子把胡碌拉开,他这一动,自然也惊动了持箭之人,一支箭飞快的射了过来,谢明焱来不及躲闪,只好硬生生的挨着。
可预想的刺痛没有来,自己反而是被推动了,谢明焱看着那只箭射进了胡碌的肩膀,胡碌也因为箭的力量倒了地。
刺杀的人看一箭没有得逞,立马撤走了。
可谢明焱自然不会让出手的人这么轻易逃走,他取了马上的弓箭,那是一把极其华丽的弓箭,百姓们都以为这是小侯爷讲排场特意制作的中看不中用的弓箭,但却不知道这是谢明焱令专人打造的,为了掩人耳目,从来没有使用过,今日算是要开光了。
谢明焱从箭筒里抽了一只箭,上弦,拉弦,松手。
那刺客被硬生生的射穿插在了树上,眼睛里只剩下死前的不可置信,主人不是说,谢明焱没有武功吗?
胡碌躺在地上看完了这快速的一幕,胡碌和谢明焱同床共枕这么久,都不知道谢明焱还会射箭,还那么好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