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!她母胎单身了23年,今,今天竟然主动撩了男人!而且这个男人还是纪随!
宋清漪艰难地转开头去,继续望天,以尴尬的沉默弥补更加尴尬的错误。
“多长时间?”片刻后,纪随主动开口。
宋清漪愣了愣,才反应过来,他问的是实验时间。
“1个小时,到12点。”
这个参数本来就是个彩蛋,并不在原本的实验设计里,不是重点,时间自然不用太长。
纪随点了下头,终于坐到宋清漪身边。
男人的气场太强大,随着他的靠近,宋清漪连呼吸都被他不容抗拒地霸占了。
呼气吸气间,全是他清冽的味道。
宋清漪觉得这种气氛扛不住,尤其两人还沉默着。
她连忙故作轻松,没话找话地和他闲聊了一句:“你十一怎么不出去玩?”
话出口,再次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。
这个问题,真是糟糕透了顶……
纪随却像是毫无所觉,淡淡道:“10月1日是家母的忌日。”
宋清漪心中一沉,虽隐隐约约早已有所感知,但亲口听到这个答案,还是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压了一下。
“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宋清漪低低道。
纪随转头看了她一眼:“没关系,已经过去十六年了,是我自己放不下。”
此时,天上不合时宜地飞来一对灰喜鹊,宋清漪并没有拿起笔,只是默默在心里记下。
反倒是纪随提醒她:“怎么不记下来?”
宋清漪这才在纸上又画了两笔。
方才紧窒的尴尬也因此缓解不少,宋清漪心中没有绷得那么紧了,开口问纪随:“所以,你就每年来这里,独自一人为阿姨抄经祈福?”
纪随讥诮地笑了一声:“与其说是为她抄经祈福,不如说是为了我自己。”
他看向宋清漪:“为我自己,缓解心中的悔恨和执念。”
悔恨?宋清漪不解。
“她是自杀。”
宋清漪一震。
纪随自此不再说话,宋清漪也不敢多问。
好在时间及时到了,宋清漪收起本子站起来,纪随主动拿起仪器,两人下山。
就这样一路沉默着回到园子。
宋清漪微微侧过头,看着男人清冷的线条,周身的寂寥,心中缓缓生出一种难言的心酸和……疼痛。
寂寥,会将悲伤无限放大和延长。
如果不这么放任自己寂寞,他是不是会好受一些?
鬼使神差的,宋清漪忽然开口:“你书房里的古琴,你常弹吗?”
纪随黑瞳看向她:“我不会弹琴,我母亲也不会,那是我外公的琴。”
宋清漪眉眼一弯:“我会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