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道:“我见见他。”
宣承弈下榻,将衣服穿上,规规整整地系上玉带钩,腕套也一并整理好,然后才回身道:“我去命人备水,晚膳也再热热,你吃完再召见他,不差这一时半刻。”
姬珧被安排地明明白白,躺在床上果真不动了,目送宣承弈衣冠楚楚人模人样地走出去。
折腾完一番,都快要后半夜了,姬珧心想反正也这么晚了,不如明日再说,况且她真的有些累,于是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日晌午。
到了晌午,终于将薛辞年叫到眼前了。
姬珧端坐在榻上,手执一杯清茶看他:“何事这么着急,让你夜里要来见本宫?”
薛辞年素衣白裳,身上绝无繁复杂饰,干净地不染纤尘,他弯了弯身,对姬珧恭敬道:“奴来向殿下辞行。”
他又换回了从前的自称,躬身时眼睛看着下面,不曾抬头。
姬珧闻声,将茶杯搁到桌上,她站起身,向前走了几步,行到薛辞年身后,沉默片刻,回身道:“你自己要走,还是跟别人一起走?”
“同我的妹妹一起。”
姬珧转过身,绕到他前面去,笑容挂在脸上,却有几分冷。
“薛辞年。”她喊了他的名字。
“奴在。”
“你想要求我保她一命?”
薛辞年背影一顿,却是没说话,在她面前直直跪下。
姬珧眉锋一凛,厉声道:“来人,把薛澜娇带过来!”
薛辞年抬头看她,眼底有些着急,姬珧回身走到榻上一坐,甩了甩宽袖:“我不是没给过她机会,可她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的底线。”
话音刚落,薛澜娇便被人带了上来,往地上一甩,她一下扑倒在地,还有些没弄清状况,薛辞年见状,忙要去扶她。
“哥哥!”
不等薛辞年碰到她,后面有人涌上来,拽着薛澜娇的胳膊往地上掼,不让他近身。
“殿下饶命,不知奴婢犯了什么错惹恼了殿下还望殿下宽恕!”薛澜娇疼得牙齿打颤,艰难求饶,金宁卫伏人用的都是巧劲,虽然只是简单地往地上掼,疼痛却一点也不普通,叫人难以忍受。
薛辞年闭上眼叹了口气,赶紧回身,对姬珧一拜:“求求殿下放了我妹妹吧……”
姬珧不看薛辞年,看向薛澜娇:“本宫不想浪费时间,你只要说你是为谁办事,看在辞年的面子上,我会饶你一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