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蓁眉眼一立,问道:“他们人呢?”
但留给他的,只能是无边地沉默,江蓁不知道他是谁,也不知他不能说话,以为他是故意捉弄她,心头火起,命令所有人一起上。
虞弄舟很快陷入混战,他尽量不让自己被狼咬到,他知道一旦被这些畜牲咬上一口,会死无葬身之地,而他要为离去的人争取更多的时间,他不能死。
无休止地缠斗中,江蓁发觉那个人的身形、功法、招式都越来越熟悉,可是她又觉得不可能,她记得,虞弄舟已经死了,死在姬珧手里。
一想到这,她对姬珧的仇恨更加浓烈,再也等不了想要看到姬珧的尸体了,她吹响哨音,恶狼们像疯了一般扑上来。
其中一只,正好咬到了他的手,虞弄舟狠狠将恶狼踹开,一剑砍死,忽然感觉四肢一僵,他踉跄一步,就是这短暂的一瞬间,好几个人将手中的刀送到他身前。
“噗嗤!”
冷铁没入肉、体的声音。
虞弄舟觉得耳边静了一静,冥冥中像是有人在唤他的名字,那声音时而轻柔,时而冷漠,时而欢喜,时而愤恨,最后就如一潭死水。
那是他永远也无法跨越的噩梦,亦是他的罪。
他还活着,就是为了赎罪的,听不到她一声原谅,永远也不会磨灭罪恶。
虞弄舟想到这,像是又找回了些理智,有些黑衣人已经绕到他身后将门打来,他却拼尽全力挥动手中长剑。
他感觉自己的皮肤在一点点皲裂,血水染红了衣衫,又被大雨冲刷,他不退让,一步也不退让,他不让任何人越过他身前,除非是他的尸体。
背后的人是他唯一的执念,那执念让他连身体里的五脏六腑全化成血水也不知疼痛。
江蓁没看到过这样的疯子,没有任何人能抵住毒兽身上的毒,而他却一直在坚持。
直到他连握剑的手也没有了,就那样一点点跪下,向前扑,然后倒在地上,铁头罩发出“锵”地一声,他看到那些人踩着雨水走远。
他们去追她了。
他这时才感觉难过。
她不知道呢,到最后也不知道他是谁。
其实那个铁头罩可以拿下来,是他没有勇气重新站在她面前,他怕他连赎罪的机会也没有。
眼前好像出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人的幻影,是一副柔柔弱弱的背影,在跟他背道而驰,越走越远。
他张开嘴“啊啊”地喊了两声,仍旧叫不停她,关上门的那一刻他多坚决啊,但是此时他竟然生出万般浓烈的不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