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日,魏县百姓已经察觉到气氛不对,前几日劫后余生的喜悦渐渐被冷静取代,他们开始意识到,云翼军迟迟不出城,一定是因为有人阻挡了他们。
第五日,城外的烈火罗终于开始有了动静,他们架起罗门炮,从子时开始,每隔一个时辰便点火炮轰魏县城门,震耳欲聋的炮火声将人从睡梦中震醒,魏县百姓这时才知,原来烈火罗就在城外,随时等待进攻。
“还没有王先的消息吗?”裴冽看着残破的城墙,最后一次问云晟。
云晟还是一样的回答:“没有……”
三日前——
王先手持将军印,累死一头烈马,终于到达宁州,他从马上摔下来,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到城门值守的士兵面前,哑着嗓子吼道:“我是裴冽裴将军的副将王先,快带我去见宁州总兵!”
王先拿着的是真的将军印,那士兵不敢怠慢,急忙带王先去了总兵府。
结果到了里面,茶水糕点都上了四次了,王先却迟迟不见宁州总兵,直到他等到日落西沉,再也按耐不住性子想要冲出去找宁州总兵的时候,他才姗姗来迟。
宁州总兵客气与他见礼,王先顾不上许多,先把紧急情况告知于他,最后道:“请总兵大人立刻派兵支援魏县!”
宁州总兵回头,脸上颇有些着急:“你是说烈火罗国打算从西边进攻,而魏县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第一个目标?”
王先点头道:“正是如此!”
“裴将军现在已经赶去魏县了?”
王先着急,却仍是回答他的话:“是——总兵大人快快发兵吧!”
宁州总兵转过身去,向前行了几步,忽然回头道:“我不能先发兵。”
“为什么?”王先震惊不已。
宁州总兵道:“烈火罗放弃久攻不下的南川一线,改由西边进攻,先打魏县,这是不是你们的猜测?若要我调兵,光靠你手中的将军印是不可能的,需要陛下亲自下旨才可以,待我将此事秉明圣上,圣上同意调兵,我才可以调兵。”
王先拍桌子站起来:“可裴将军等不及了!”
宁州总兵笑笑:“你不是说他带了两万精锐前去魏县吗?说实话,魏县那样的小地方,不是什么战略要地,烈火罗挑它作为跳板的可能性太小,多半是裴将军杞人忧天。”
王先看他悠然自得的模样,气得上前去一把揪住他领子:“你知道去晚一步有可能会发生什么事吗?如果将军和魏县百姓因此有什么不测,你担得起那么多条人命吗?”
宁州总兵登时就变了脸,一把挥开他的手,扫了扫自己衣襟道:“不管如何,没有圣旨,谁也不能暗自调兵,这是规矩,你若再行止无礼,我有理由怀疑你意图谋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