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方,仆从点得书舍烛火,请黄权先一步入内后,刘釜看着跟来的郑起,出言道:“我今日携友而来,晚食已在祖宅处就食。汝去准备些茶水,稍送来书舍便可!”
郑起忙回道:“小人这便去办!”
待刘釜转头回往舍内时,发现黄权正看的书架上的简牍,有些出神。
刘釜一边邀请黄权在前方的案几前就坐,一边笑道:“让公衡见笑了!釜少时随任安公,多治学《诗》、《礼》。
我听人言:读史以明智,读诗以灵秀。
后跟齐豫公习《春秋》,好微言大义,遂而,略有微杂。”
黄权刚刚跪坐于案几之畔,便被刘釜所言“读史以明智,读诗以灵秀”给震惊住了。
数年前,刘釜于市井中,曾出妙言,晓以“善恶之道”,远传天下。今不过随常之言,又是口出妙语。
而刘釜不以之卑鄙,互而交往之,他黄权何以思索那么多?
君既以真心待吾,吾便以真心待君。
黄权双手放于膝,平视对面的刘釜,道:“季安学问通达,以‘微杂’何以论之?”
刘釜笑了笑:“恐只有公衡愿以‘真语’相告,旁人若是知矣,多半言我不学无术尔……”
黄权闻言,嘴角也带着淡淡笑意,心确道:若是你刘季安不学无术,那天下之人中,还有几人是“学以有术”者。
听到门口响动,见郑起将茶水端来,刘釜眼神示意之放下,待书舍门关闭后,刘釜以那双明亮的眼睛,看向黄权道:“我与公衡,相识已有一年之久。公衡可知,汝哪些方面,最让釜等友人欣赏赞叹?”
黄权目光随跳动的灯火,移到了刘釜的脸上,之前的思绪再次勾起,他甚为好奇刘釜眼中的自己,到底是何等样子,遂道:“吾愿听季安详叙!”
刘釜沉思片刻,回道:“一者,乃是公衡之于弘雅,让釜敬佩。二者,即为公衡筹划,当以贤士。公衡如此才干,以釜看来,仅为一定县令,不足也!”
刘釜语气一顿,有些惆怅道:“此番釜受命于使君,平叛于南中。可惜手下可用之人,唯有孝直、子度等,可堪大用。
公衡之能,釜深以为然,便以先回丰安,后亲往江州,请公衡相助如何?
但眼下公衡为德阳令,釜只能望君兴叹!”
刘釜真诚所言,短短数语,即让黄权叹息不已,深有感动。刘季安者,于之评价如此之高,另如此惜他之才,这表情做不了假。
其当下为平南将军,位同太守,言中如以卑微而请之,放他于郡吏任上,何以拒也?
只是于刘釜所言一样,他当下为德阳令,自抽不开身,但愿以后再能相事。但刘釜之于信义,让黄权铭记在心,考虑到刘釜所言之困境,黄权决定帮一把。
“君之心意,权心领之。
权职责在身,虽不能与君共事,但有一人可举荐于君!
其人军事之才华,在吾看来,足可胜任一军之将。
此人便是新都人泠(líng)苞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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