州府布局,由外到内,还是几十年如一日,肃穆中显示出大气磅礴。但于绚烂的外表下,却再也无法掩饰益州实力衰弱态势。
要说州牧府中另一些能看到的变化,便是州府内诸吏,于大半年时间内,换了一批又一批。
如从事王商于一月前,已经调任巴郡太守,前巴西太守从剑门关归来后,担任州府功曹……
进而,由官吏任免观之。益州牧刘璋,还没从赵韪之乱中吸取教训,意图同前数年一样,使东州士和益州士之间相互制衡,完成他统治益州之目的。
殊不知,如此作为,不仅增加了内耗,令原本衰弱的益州实力雪上加霜,而且还增加了双方的不满。
便如张松,尽管未有言明个中详情,但于刘釜这个好友面前,一些怨气自无隐瞒,甚至将平日称呼的“刘使君”,也私下里变成了“刘益州”。
待之踏入一别半载的州府之内,即能从行色匆匆的吏者身上,感受到不同于半年前战时下的怪异气氛。这让刘釜认识到,益州之战后,于刘璋而言,一些格局再难挽回。
三人入官舍,没时间互诉离别之情,只低声絮叨。
刘釜每有问询,张松便将刚才刘杉未言之事,略做补充。
且就在之进入府门的片刻间,平南将军已至州府的消息,便传遍了州府各曹。但之前黄门郎于州府所言之事,同样传到了他们的耳中。
见此,有人幸灾乐祸,有人默默惋惜,有人担忧不已……
黄门郎的到来,尤其刘璋得闻后,当即离开之事,让人不难判断出,益州牧对平南将军已有间隙。遂而导致,即便是州府内刘釜相熟的一些官吏,多不敢光明正大的在州府内拜见,担心恶了益州牧。
只有寥寥数位,恰偶遇的官吏,不得不行礼问候。
见此,刘釜则回礼温和以对,面上的表现,让人看不出任何想法。
眼见黄门郎停留的厅舍在即,而刘釜迟迟没有表露对许都来使的看法,张松慢慢靠近刘釜身侧,以只有二人能听到的语调,主动出言道:
“许都来使,来者不善。吾知季安曾有言曰:水往低处流,人往高处走。
但季安当下于益州从吏,又为平南将军,皆受刘益州统辖,而刘益州面上坦荡,但实则无多主张,善听虚言。
为将来着想,季安暂不可与之过分交恶。其中影响者,不光季安自身,还有如别驾的诸多人。
遂,应当和许都来使保持距离才是……”
站在当前的角度看,张松的话贴合实际,很有道理。他刘釜现在不是当年弱小的郡府吏,身上关联着许多人。
当然,刘釜不觉得自身同黄门郎杨修保持距离,就能让刘璋的疑惑尽去。不过张松对他的关心,他记在心里。
看到迎面走来的秦宓,张松话语马上停住。刘釜的面色,也是一整。
秦宓当前为州府主簿,主内外之事,深受刘璋信任。
面前的秦宓,双眼肿胀,眼中充血,好似数日没有休息。其人身形,半年间,显瘦的快让刘釜认不出来了。
“釜见过秦君,秦君为州府操劳,还应多注意身体才是!”
面见秦宓,刘釜是发自内心的尊敬,忙行礼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