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卖出去的酒,六姐应该也处理了。
不知怎么地,温瑜忽然生出愧疚来,如果不是她知情不报,又怎么会让六姐损失声誉和金钱,又怎么会让她如此记恨自己?
说到底,还是她自己的错。
温瑜深呼吸了一口气,只感觉自己是个负罪累累的罪人。
但是想了想,每个人又何尝没有罪行呢?
负罪感就像是无处不在的一个病菌,一不注意就粘在了人的心间,然后越长越大,直到压力压的喘不过气来,直到窒息。
温瑜摇了摇头,不再继续想这些悲观的事情,然后就扬起笑容来,面对要卖酒的顾客。
六姐此时就站在不远处的角落里,把牙咬的喀喀作响,眼睛瞪着温瑜,恨不得要把眼睛瞪圆了,瞪出来。
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打压?见了自己记恨的人,还特么的不能去动手,明着来不行,暗着来也不行了!
全都是钱!钱!钱!
什么都终归是一个钱字!
六姐咬紧了牙,真是恨不得把温瑜千刀万剐,但是现在不行,起码在她在夜总会的时候不行,得找一个隐秘而且让人猜不到是自己的方法。
这样想着,六姐忽然笑出了声,整个人都开始得意了起来,她可是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啊,那个人说不定要比她还恨温瑜。
暗自筹谋好了计划,六姐发出阴森的笑容来,白森森的牙齿在晦暗的灯光下看着格外渗人,而在那可爱的客人过来时,又是灿烂一笑,扭着绰约身姿去迎合去了,简直两个模样。
苏子语喝的烂醉如泥,脸上烧的不行,只能说刚才陪的那个大佬太能喝了,整整几个小时都不肯放人!
不过让她觉得庆幸的是,那个大佬特么的是个同性恋!所以她不用陪睡,就喝喝酒都能赚一大把钱,而且那人还不错,下次要是还能赚,她就去!
这酒局喝的苏子语兴致高昂,径直搭车往夜总会赶来,她这时候特别想看见温瑜,不是因为别的,就是想见!
对她来说,真正能够分享喜悦的朋友只有温瑜一个。
家人?她爱他们,但是从不说自己的事情,无论是委屈还是难受,开心还是满足,她都不会说,因为害怕,害怕家人会抱怨,会责骂。
狐朋狗友也有几个能让她信任的,齐鑫?算是朋友吧,但是她可不想每次说话的时候都看见她那张木头脸,不懂幽默,还不会调侃,哪里有温瑜好?
苏子语这样想着,不禁笑出了声,然后踉踉跄跄的下了车,就往夜总会走去,她脚步有些虚浮,老远抬眼就看见温瑜坐在酒柜里,正低头擦着杯子。
“温瑜,给我来杯白兰地!”苏子语昂起脖子来,一屁股就坐在酒柜前的椅子上,然后就开始抽起烟来,脸上还是醉醺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