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扶风村瘟疫大作,灾难降临,人们呼天唤地,不知如何是好之时,老聃先生他们的牛驮恰好路过这里。此时徐甲已经二十三岁,老聃先生已经成了百岁老人。此时他的身材和面目很明显地比原来消瘦。他们这次从这里路过,不知是从哪来,也不知是到哪去,而且这里的人们谁也不知道这个百岁老人就是老聃。人们只知道他姓重,名叫重耳。他此时的名义仍然是传道士。问他们要到哪里去,只说是到某某一个地方去,到底要到什么地方去,而没有具体说清。
老聃主仆来至扶风村头,听说村上发生瘟疫,二话没说,立即投入到紧张地扑疫之中。
他们在村前找个闲屋暂时居住,作为扑疫的落脚之处,这所被称为&ldo;扶风闲屋&rdo;的房子,归白乾德家所有,白乾德是当时乡上的三老,他的家具体是住在这扶风村上。老聃先生和白乾德一起对村上各家进行劝说,劝说他们不要惊慌,不要外逃,要百倍地坚定起扑灭瘟疫的信心,要让病人快找闲屋隔离起来。要想尽一切能想出来的办法,竭尽全力,尽快把亲人从病魔嘴里夺回来,尽一切努力把这场后果不堪设想的瘟灾彻底扑灭。
他一边吩咐郑满仓等几个青年人快去请医,自己和白乾德、徐甲一起急忙开始对危急病人进行抢救。
当时,在危急病人中最危急的一个,名叫火娃。他发病急骤,腹疼呕吐,屙血屙脓,嘴干舌苦,焦躁不安,两只眼睛红红的,大声呻吟,并喊着要去跳井。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昏迷状态。除了和玉山的病情相似之外,他还加了高烧不退,四肢痉挛,面色苍白,汗如雨下,屙血屙胺不止。如不紧急抢救,连吐带泄,加上高烧,待精津耗尽、医者来不到时就会很快死亡。
火娃的妻子桑离氏看到丈夫的病情,吓得不会说话,两只眼睛直直的,双腿发软,一下子堆到地上。两个小孩也吓哭了。
老聃先生从门外走来,见火娃的病情,吩咐徐甲,&ldo;快弄汤水!&rdo;他岁数大,经验多,似乎是在哪听人说过,遇到这种情况,须补汤水以养胃。他想起&ldo;阴湿,阳干,阴阳相合就降下甘露&rdo;的道理,就急中生智,以其冒估叫徐甲给弄汤水了。
徐甲从厨房端来半碗凉开水递给老聃。老聃先生接过碗,凑近火娃的病床,一条腿蹲着,一条腿半跪着,将水碗送到躺在床上的火娃的嘴边,他不顾脚下那呕下的脏物,也不顾自己染病的危险‐‐他考虑自己年已至百,如若染病死了,以老朽换回个年轻生命,合乎天道的运转‐‐将自己置之度外,心里说着,&ldo;立学说让别人实行,自己例外,是对学说的亵渎。我可不兴有一点不把他和我孙子一样看待,我唯一的使命是救活他&rdo;,一只手掰着火娃的嘴,一只手倾着碗,一点一滴地将凉开水倾到他的嘴里。火娃虽已昏迷,但是知道往下咽水。由于他嘴里、肚里干热发燥,很需要水,所以水滴一落入口,就很快如旱地见了雨点,渗进去不见了。老聃先生见此情形,就将那凉开水半口半口的往下倒;接下去是一口一口地往下倒。倒下去半口,他很快咽下去半口;倒下去一口,他很快咽下去一口。半碗凉开水霎时之间倒完了。火娃的昏迷,明显地减退,他挤着眼,伸着手,表示还要水喝。老聃先生又让徐甲给端来碗凉开水,又用同样的办法将水往他肚里送下。
火娃暂时满足地眯着眼睛,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养神。
老聃先生灵机一动,突然想起火娃因呕吐和拉泄,肚里不仅缺水,而且也缺食物,如不补上点面食,内里精津奇乏,就不能从昏迷中苏醒,于是就叫身边的人快去调理面汤。火娃的妻子桑离氏,见此情形,精神恢复常态。她赶紧到别处端来一碗面汤。
老聃先生接过汤碗,又用刚才的办法去往火娃嘴里倾倒。他发现自己跪着的那条右腿有点酸疼,就换了换姿势,将跪姿换成了左腿。因换势时没支持好,碗里面汤倾出,泼了自己一袖筒子。他又叫桑离氏端来一碗面汤。接过汤水,又往火娃嘴里倾倒。火娃一口一口地将一大碗汤水咽下。因精津得补,他好转过来。停了一下,他忽觉心里难受,挤着眼,折起头,去找呕吐的地方。老聃先生不知他要弄啥,就赶快去用胸怀护拥着他,只听&ldo;呱&rdo;地一声,一下子呕吐了他整整一怀。脏东西顺着他的腹部往下淌。老聃先生连眉头都没皱一下,让其流淌。火娃的妻子桑离氏一阵慌乱,忙找破麻布去给他擦。老聃先生看她一眼说,&ldo;快不要讲究这些。&rdo;接着又要她去端面汤。
当火娃从昏迷中清醒过来,看到一位天涯来客一般的陌生老人一身脏水地蹲在自己床前,感到不可理解,紧接着很快理解,感情一下子从千里远的距离迅速拉近,拉得很近很近,近得不能再近,一下子十分亲密地融在一起,他感到这是他爷,是他亲爷,差点没有喊出,&ldo;爷爷呀,我的恩人!&rdo;桑离氏看到这种情况,忍不住眼泪在眶里涌动。&ldo;重公公啊,我的好爷!&rdo;
老聃先生安排桑离氏要备足汤水,要不停地往他嘴里点点滴滴地送水(那时医学甚不发达,这笨办法大概可起延缓生命之作用),并且要徐甲快去告诉有病人的各家,要他们家里人也不断点点滴滴往病人嘴里去送汤水。这时,出外请医的郑满仓满脸流汗,喘呼呼地跑过来说:&ldo;重先生!我们没能请到医者,你看咋办?你看这事该咋办哪?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