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院长,有动静了。”
莫黎盯着一面铜镜,里面映出浩瀚的星空,正是藏书阁第三层的景象。
玄苍背对他,面前一棵盆栽,正俯身修剪。
他丝毫不停,指尖运劲如飞,随口问着,“哦?是那小家伙吗?”
莫黎应道,“没错,院长料事如神,他果然拿走了《焚天炎雀诀》。”
玄苍双眉紧皱,额头渗出汗珠,动作快得无法看清,喉间剧烈起伏,隐隐似在低吼。
手下的红瑞木正逐渐焕发生机,一笔点睛,一道气劲直冲天穹,形如朱雀,展翼扶摇。
他回过身来,已恢复从容,道,“你跟我说起他院试时施展的灵术,我就知道此子绝不简单。”
莫黎摇头,“我还是不太敢相信,他真的会跟朱雀一族有渊源?”
玄苍笑笑,“我可从没这么说过。”
莫黎一愣,“你的意思是……?”
玄苍点头,“等着看吧,此子绝对会让我们大吃一惊。”
然后大袖一拂,熄灭了铜镜,“行了,别看他了,快来看看我新修的盆景如何。”
……
洛寒盯着掌心的玉石,感觉似曾相识,那一声凤鸣过后就再无动静。
他不停摩挲,口中喃喃,“焚天炎雀诀……”
忽有所悟,咬破舌尖,精血滴在上面,融了进去。
那表面现出裂纹,像即将破碎的蛋壳,一缕火苗窜出,玉石彻底碎裂,紧接着火光大盛,他面前一只朱雀振翅,一闪没入眉心。
脑海中映出一副画面,南天尽头,无尽火海,炎雀一怒,燃灭苍穹。
周身灵气骤然运转起来,但非《洛神诀》,而是全新的运行轨迹,它极为霸道,摧枯拉朽般将《冰心诀》的固有印迹生生抹去。
只一周天,这轨迹便深深烙进经脉,如同繁杂的神纹,灵气遵循流淌,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涌上心间。
他眉头紧锁,想要抓住,却像一团乱麻找不到线头,不由焦躁起来,百爪挠心。
忽然灵光一现,“对了,感源阵。”
念罢,朝来时的方向急速纵去。
奔行间,灵气渐至沸腾,经脉上的纹路隐隐发亮,脚下竟踏出火焰,星空中一条火龙纵贯蜿蜒。
他冲出藏书阁,一路飞纵,直奔感源阵,不敢有丝毫耽搁,怕这感觉消失,那就前功尽废了。
赶到时,刚好有两人从里面出来,他一旋身,轻巧避过,玉简一划,不见踪影。
那二人只觉眼前一花,还荡起一股微风,四下看看,又没任何异常。
“诶,你看到了吗?刚才那是什么?”
“没看清,好像是个人。”
“别扯了,谁敢这么往里冲,不要命了。”
“也是,算了,就当大白天活见鬼了。”
二人边说边往远处走去。
此时,洛寒正在无尽惊雷之间闪转腾挪,身上好几处被电得焦黑。
不远处还有人喝骂,“哪来的野小子,疯了!”
他暗道,“这什么鬼地方?不感源阵吗?怎么一进来就劈我?”
好容易找个缺口闯出去,又发现漫天风刃席卷,根本来不及躲闪,衣衫被割成条条碎布。
也有人叫骂,“谁啊?能不能行了,快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