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钰儿。”霍老爷撇着胡子,沉着发声,“那日为何将你四娘房中的侍狗女使击打至此。”
“畜生咬人便是该死。她要护着畜生,我自然成全她。”
四娘抖着帕子,哑声插话:“我这小白狗,自入府以来乖顺听话,怎么偏偏遇到二少爷便似发疯。”
“四娘您错了。畜生是朝还琼发疯,若我不及时制止,闹出大事,惊动许大人,今日你我众人怕是该在衙门听人审问。”
“这……别说许家姑娘还未过门,纵使过了门,你也不能事事拿她许府搪塞我们啊。老爷,我到底嫁的是霍府还是许府啊。”
“四娘不必混淆视听。无论谁人入了霍府,都该以霍府家宅安宁为重。违者,自有祖宗与天罚。”
“好。”四娘泪眼朦胧中闪过一丝讥诮,她转头看向沈蕉,“还请五娘将证据呈上。”
一直默不作声的沈蕉半抱着肚子,月份不大,看起来却格外吃力。她因不能施礼歉疚地看向霍老爷,随后让箩儿将证据呈上。
“老爷,自打吃了毒绿豆糕后,我曾疑心四娘,总是同她有嫌隙、不对付。我怕四娘再有动作,便、便不知礼数地找人去她房中搜出毒物,不巧被抓了现行。”
“刚入府便受伤害,此刻想来,五娘所作所为也在情理之中。”四娘接上沈蕉的话,又道,“当时为避免老爷心烦、家宅不宁,我便由她看着,将屋内尽搜一遍,并无什么毒物。此次小白狗忽然再生异样,我忽地想起当时漏了小白狗所在的厢房,一搜,果然有秦大夫所说的毒物。”
霍老爷接过盛有毒物的白瓷罐,揭开,往里头远远地瞧了一眼,立马扔至一旁:“如此看来,钰儿打得对!”
“不,小椿自小秉性纯良,绝不会做出此般歹毒之事!”沈蕉应声跪下,攥着一旁的闻人椿的手,演得好一出姐妹情深。
霍老爷拉长声调,“咦”了一声。
“老爷,我虽与小椿相识不久,但她着实本分,此回——想是被人要挟的。”四娘稳稳地往上添油加柴,就怕熄火。
反倒是火已经烧到鞋尖的霍钰,眼观鼻鼻观心,毫无泼水反击的意思。
“钰儿,你怎么看。”
“我?”霍钰好似意外,刚拿起的一盏茶水竟脆生生砸在地上,湿了衣袍一片,“真是自作孽。”他哀叹。
四娘知他非善茬,憋了火,忍出一副慈眉善目吩咐小厮:“还不回房替二少爷拿件干净衣裳?”
“无碍。这等茶渍,我忍得了。”他拍拍衣袍,作不以为意状。
“方才听四娘、五娘言语,想是府内有人要借这位粗鄙女使的手迫害她们,不仅如此,还要她们交恶后自相残杀。想想真是阴毒,还望爹能一举查清,还各位小娘一份清净。”
“若是查明真相,二少爷莫要包庇。”
“吾心偏袒之人皆坦荡仁善,四娘多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