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命的最初,生命的最终,已然不同。
而有些生命,却是一直保持着纯净。
那是一些未出世的生命。
将靡音暗中带回盛容后,殷独贤找来了最好的太医医治她,最珍贵的药材,一碗碗地灌入了靡音地嘴中。
靡音想要死,她想要远离这个世界。
没什么好留念的,是的,这个世界,没有了慕情,没有了他们的孩子,还有什么是值得留念的呢?
靡音想要走。
她累了,真的是太累了。
才不过活了这么些年,在她,却仿佛是过了几辈子,什么苦难,什么折磨,都已经经受了。
她实在是太累,她再也受不住自己的命运。
那种累,是掩埋在骨子里的,是流淌在血液之中的,是蕴藏在皮肉内地。
像是有沉重地粘稠的类似软泥一样地重物,附着在她的身体上,让她喘不过气来。
而一颗心,也是空茫的,什么都不存在了。
是的,什么都不存在了。
希望,欢乐,未来,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已经不在了。
靡音想要死去。
但是殷独贤不让。他一定要让她活着。
靡音不吃药,当侍女将小勺放在她嘴边时,她咬紧牙关,不张开,不让药汁进入自己地身体。
可殷独贤却走上前来,将她扶起。接着用那双冰冷的仿佛染着冰雪的手,钳住了她的下
他的力气,是很大的,迫使着靡音分开下上下齿。
然后,殷独贤将药强行灌入了靡音地嘴中。
黑色的药汁,像cháo水一般,涌入靡音的喉咙,她呛咳不已。
满满的一碗药,在靡音挣扎之间。有大半洒了出去,滴在被褥上,滴在衣襟上。滴在靡音的脸颊上,滴在殷独贤的手背上。
殷独贤就这么强灌着,一碗接着一碗,他要让靡音喝下,完完整整地喝下去。
他的强势,连鬼神都会畏惧。
殷独贤囚禁了靡音的身体,囚禁了靡音的生命,囚禁了靡音地命运。
像是在一条河水中,躺了许久。摇晃了许久,虚度了许久,当靡音清醒时,繁花已经落尽了。
又是一个冬天。
又是一场浩劫。
又是一次腐朽。
当靡音睁开眼后,看见的,便是一旁的殷独贤。
他坐在梨花木椅上,看着自己,目光如水。
靡音撑起了身子,当她这么做时。仿佛耗尽了身体中最后一丝力气。
她这才发觉,自己地身体,已经残损至此。
但,还是苟延残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