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打不通,微信找不到,甚至连短信都石沉大海。
江天光脚坐在客厅的地板上,手中摆弄着发烫的手机,抬起头沉沉看向厨房的方向,依稀好似还能听见他们从前的欢声笑语。
此刻他还不懂,有些人生来就是抓不住的。
当他再一次收到顾青的消息,是在大年三十这一天,他坐在海城的家中,听着客厅里江暨与江北之间的暴怒争吵,伴随着江川的哇哇大哭声。
江天早已习惯这样的家,百无聊赖地捏着手中酒杯送到嘴边,目光沉沉看着落地窗外灯火通明,然而这时电话铃声却响起来。
“喂?”电话那头是医院,声音相当嘈杂,“你认识顾青么?”
江天几乎是噌的一声站起身,匆匆穿上外套,拿着车钥匙就走。
顾青感染了出血热,他在支教的时候被老鼠咬了,发现的时候病情已经危重,导致肾脏衰竭,浑身高热。
钱大概在这个时候最有用,江天直接包机将人连夜送了回来,不眠不休地守候在危重症病房外。
只要有钱什么病都好治,曾经几个世纪都无法攻克的病魔,在几针特效药的加持之下,不到几天便已经转危为安。
江天明明一直都在殚精竭虑,操心劳力,可偏偏在顾青睁开眼的时候,目光沉沉地看着他,冰冷开口,“现在该放弃你那虚无缥缈的理想了吧?”
顾青刚刚苏醒,没有力气说话,只能闭上眼睛对他视而不见。
三天之后,他直接从医院消失。
当看见空无一人的病床时,江天手中的保温壶,当啷一声坠落地面,鸡汤在脚边汁水横流。
最终他是在一个老破小的医院里找到人的。
顾青裹着厚重的棉衣,在走廊当中一边输液,一边拿着书本翻看,时不时用拳头抵着嘴唇重重咳嗽两声。
江天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,从绷紧青筋的拳头能够看出,他现在简直恨不得直接把顾青给掐死。
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人究竟在执着什么——自己的钱就这么肮脏?连花都不肯花?
他不知道到底怎么做才能把人牢牢抓在手中,他们两个都是alpha,甚至连法律都无法将他们捆绑在一起,又何况变幻莫测的命运呢?
当得知顾青死性不改,仍然坚持回西北支教的时候,江天直接去找了他们支教团队的负责人。
他开口就道,“我也要报名此次西北支教。”
“同学……”负责人吓了一跳,连话都说不利索,“不好意思,我们团队只接受数学中文以及英语这样的基础学科的学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