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吴的丘陵,有一座不大不小的镇子。
入夜时分,镇里灯火辉煌,却十分安静,直到一只铁甲大鸟从天而降,落到镇中央。
无数人跑了出来,转眼已将铁甲大鸟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君长歌翻身跃出,人群分开一条路,两名娇艳少女捧着新衣和美食走上前,君长歌换好衣服,胡乱吃了些,随后转身朝向铁甲大鸟翅翼间的血色水波。
周围人看向他的目光只有两种,要么是崇拜,要么是歇斯底里的崇拜。
“吴老,你的机甲术越来越不得了了。这次能夺下血神煞,你功不可没。”君长歌笑道。
从人群中走出一个八旬矮老人,衣服上打满补丁,他颤巍巍向君长歌一拜到底:“承蒙先生看得起收为门客,老头我自当尽心尽力。”
君长歌扶住老头,目光落向人群中另一人。
“小松,也算你一功。你新的易容药水大有提升,回去以后重重有赏。”
小松是一个鬼头鬼脑的青年,他越众而出,夸张的唱了个肥喏:“谢先生赏。不过时辰已到,先生该喝解药。”
自有少女捧着一只玉瓶走来。
接过玉瓶,君长歌将目光投向他身侧始终低着头的男子:“长歌,我不在的这些曰子辛苦你了。”
男子抬起头,那是一张和君长歌一模一样的面庞,却没有人显得惊讶,因为他才是真正的君长歌。
“长歌这点辛苦又算什么。和老师孤身入齐月,不带一兵一卒便夺取血神煞比起来,门生真是愧不敢言。”真正的君长歌说道。
两人长得一样,可气质却截然不同,犹如天壤。
喝下解药,“君长歌”的脸庞开始变得模糊,好像一团雾气,又好像被搅浑的湖水,没过多久稳定下来,现出一张略显清癯和苍白的面庞,四十来岁,眉宇间却透着年轻人才有的朝气。除了相貌,他的个头也比之前涨高三寸,衣服正合身。
“长歌啊,你又在怪我了。”
中年人呵呵一笑;“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,名利财富于我如浮云,此生只好冒险与猎奇。”
君长歌还没来得及接话,夜色深处传来一阵冰冷而无波动的声音,死气沉沉,阴森可怖,不像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。
“此生只好冒险与猎奇能猎下血神煞,的确有资格说这话。”
说话的是一个很奇怪的人,又高又瘦,裹在漆黑的长袍中,身体就像一根木架,硬生生撑起黑袍。他的脸,干瘪,苍白,毫无血肉之感,偶尔露出一角,看得人头皮发麻。
更为邪异的是,他身后跟着一个穿着龙袍的僵尸,同手同脚的走着,正是刚死没多久的唐宇禛。
中年男子笑了起来。
“是你。”
“你认识我?”
“当然认得。只不过,我是该称呼你天雍王朝的驱尸校尉季羊,还是魔门领袖九城阎罗殿千年第一叛徒阳纪?”
“阳纪已死,只有季羊。”
“死得好。”来自河西,喜欢冒险和猎奇的巨贾君江海抚掌道:“不知道赶尸的季羊找一身铜臭的君某所为何事?难不成,是为了血神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