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武看着山脚下的马场,淡淡说:“我还是想做粮米生意,马场暂时用不到我,我对驯马感兴趣,但是别人也可以驯得很好。我要做独一无二的生意。师傅说,我哥曾经说,做生意养活自己算什么本事,做生意要做独一无二的生意,没人能取代你,这才是本事。”
谢奚听的笑起来,什么鬼,崔邺就知道给人洗脑。
“你别听他瞎说,粮米生意不好做,你先在这里跟着你师傅学习,学些防身的功夫也好。”
阿武见她累了,弓腰道:“我来背你。”
谢奚抓着他的手臂:“拉我一把就行。”
等两人爬到坡顶,向下是河谷,沿着山峦的走向一直连着后面的深山。谢奚望着远处的草场,马群进了山,一时半会儿回不来,马场里的马不太多,阿武探问:“我阿爷一人在庄上?”
谢奚:“你走后,朱家人的留在家里了,你阿爷不肯来,只要让你阿娘来看看你。”
阿武有些担忧说:“我听师傅说,南地起了兵乱,不知长安可太平?”
谢奚笑问你:“担心阿圆?”
阿武有些羞意,但诚实的说:“有些担心,她人单纯,万事都不会深想,若是遇事肯定不会保护自己。”
谢奚听的失笑:“有你五哥在,不要担心。”
马场里的人来来往往,谢奚看着地形,问:“这里的马有什么讲究吗?”
阿武:“有一批马还在贺赖部,这里的马圈少,有一部分放山后几日才回来。只有贺赖部驯马的老师傅驯出来的马,才会那样放出去。”
谢奚望着身后山峦叠嶂的峰峦,再没多问。
南地进了九月,连雨绵绵,陆益之领着衙门里的人整日混在田头,盯着谢奚的新稻,这一茬有些晚了,但是他急着抢种,也就不顾时节。
洪涝之后,秋季的天气比往年要热一些,有些老农说秋稻晚一些也不碍事。
看完稻田后,他直接去了江边,陆定见他有些低热,劝说:“大人还是歇歇吧。”
陆益之已经少了少年期,人也晒黑了一些,整日奔波身体倒是壮实了不少,浑身都是威严,有了不怒自威的气势。
他轻咳了几声,回头看了眼远处的江堤,水退了之后,赈灾进入了艰难期,他只能以工代赈,重新修江堤,吴江县位置特殊,上游若是不修,别说大水,就是寻常下雨,吴江县都会遭殃。
陆定给他披上披风,劝说:“大人回去歇歇,我在这里盯着。”
陆益之站在江边看了眼露出的头的芦苇,问:“上次胡主簿说这片滩田已经被人买了,买主是谁?”
陆定见过账册,“北地的商人,叫袁谋。”
陆益之愣神了片刻,才说:“先回去吧,这里有小卢守着。”
陆温见他回不去,陆续又遣了人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