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鹏去了淮南道,因着赈灾的事,领了户部的差事,去淮南道赈灾,至今未归。
“应该快了吧。”
崔程问:“长安城的粮草多吗?”
崔程索性也放开了,“粮草最多的人,去河西道了,她今年种的粮米,比往年多出五成。若是给她足够的时间,收成多一倍不成问题。”
崔程皱紧眉头问:“谁?”
“你儿媳妇。”
崔程盯着他,情绪都有些暴躁了。
崔邺才不管他情绪如何,他只管说他想说的:“我说过了,我只管粮草,河套平原是种田的好地方。新粮种已经到了南地。天下人若是都有饭吃,才是好事。”
他是个不谈政治的人。
崔程拿他没办法,只吩咐:“你让她去找刘彰、和你四叔。这不是小事。”
崔程:“开春后,她会去贺赖部,新的粮种怎么种,河套平原的土壤,她心里清楚。粮草的事不用你担心。”
崔程心里也知道,粮草交给儿子是最放心的。
但凡枭雄,都有些杀心也有谋算。但是崔邺太过让人省心了,他做的事,桩桩件件,都安排的妥妥当当。不曾有一点差池。
第二日一早,崔程入宫,午后还没有回来,崔程勒令崔邺不准出门,崔邺在老太太的院子里吃的午饭,老太太也有些担忧,问:“柬之,你父亲不会有事吧?”
崔邺低头修剪着花枝,淡淡说:“祖母不用担心,父亲和那帮人交手这些年,不至于落了下乘。”
老太太见他不着急,和他说起了卢氏。
按照他的安排,卢氏十月之后,就会出发去往河西道。
他并不想说,只和老太太说:“外祖父只有母亲舅舅两个孩子,一样的教导。据我知,若是祖母晚一步,母亲怕就不能进崔家了。”
老太太暂且放下担心儿子的心,问:“哦?你是何处知道的?”
崔邺问:“外祖父当年有一忘年交,一手丹青卓绝。”
“你是说,松舍散人?”
崔邺笑说:“看来您也知道。”
老太太异样的说:“松舍散人的一副丹青千金难求,没想到年纪居然与你母亲相仿。只是您外祖过世后,松舍散人自此销声匿迹了。”
崔邺正在着人找谢脁,他当初带着瑶姬说是去东都白马寺辩经,可等他着人去白马寺寻人,寺里的人却说不曾见过谢脁夫妇。崔邺这才知,他大概是见谢奚将谢家打理的清清楚楚,故他带着瑶姬潇洒远去。
谢奚还不知道她的老谢早已远走高飞了。
崔邺淡笑说:“我倒是有幸见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