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征此时在汴州,若是急行军北上,定能参战一决。
崔邺看了很久,此时三方莫名的融洽,谁都不会动。正值入冬,此战怕是要拖延很久。
谢奚身在河西道,每日太平,突厥人在去年之后突然销声匿迹了,阿骨勒和她解释:“崔都督有些能耐,寸寸向北,放出去成批的斥候,伊州瓜洲一代的突厥人混进草原,根本分不清楚。如今没了战马的禁锢,河西军未必会输。”
谢奚不太清楚崔程的能力,只觉得他若真是雄主,但愿是件好事吧。
阿晚呆了一个月后开始想家,也不再活泼了,整日沮丧,谢奚给她找事情,算数、作业全都安排上。
她每日沉浸在数学的海洋里,整日的算不明白。逗得阿圆乐个不停。
暖棚不大,里面的菜满满当当,吴媪来这里也闲了,不像从前在庄上整日的忙碌,阿武有时候回来有时候不回来,她除了上街走动,其他时候也爱鼓捣些吃的。
随着河北道战事加紧,凉州城守备军越发严格,崔鲲驻守在凉州城里,一改之前整日斗马的懒散,军纪严明,内有刘彰盯着政务。
崔鲲是偶然知道谢奚的,他收了崔邺的信,结果无意把阿骨勒给崔邺的信打开了,阿骨勒对谢奚全是溢美之词。
崔鲲第二日一早就杀到了宅子里来,谢奚披散着头发,披着袍子在房间里绘图,崔鲲好无愧色就这么闯进了她的房间,简直让她目瞪口呆。
崔鲲一进门,只见小娘子一身绛紫的圆领袍,只是那袍子窄小勾勒的人细细瘦瘦,一看就不是男人。披了件黑色镶纹的袍子,眉清目秀,也不见得长得有多国色天香,顶多是清秀耐看。
这也值得五弟藏的这么紧。
谢奚惊愕片刻后,其实认出他了。皱眉问:“你这是?”
崔鲲看完人,转头就看到了图。
顿时大惊,上手就掐着她脖子,威胁的问:“你到底是什么人!为何绘制我河西道的地图!”
这图他越看越心惊,比都督府里的舆图都要详细。寸寸山河,山川河流,皆在内。
谢奚被他掐的脸通红,使劲挣扎着,门外的人进不来,吴媪使劲的拍门。
谢奚好不容奚挣扎开,骂道:“你是不是有病?你自己问你五弟,这图是给谁的!”,骂完不解气顺手抓起书扔他头上,他也不躲。
崔鲲只觉得小娘子倒是胆子挺不小,都这会儿了,还狡辩呢。
谢奚使劲白了他一眼,咳了几声,冲门外的吴媪喊:“没事,崔邺的哥哥。您去泡壶茶来。”
谢奚平白被他掐了一顿,还是不够解气,又伸脚就踢了他一脚,结果踢完后被他抓着脚踝,怒目的盯着她。
”你不问问这图给谁的?你跑进来就发疯呢?我若不知道你是崔邺的二哥,直接宰了你都有可能!”
崔鲲一脸凶悍,也觉得自己有些急躁了,但是道歉是万万不可能的,将她的脚扔下去还捎带了一句:“能耐!既然是五弟的女人,就该检点一些。”
谢奚被这神经病都气笑了,问:“你到底什么事?崔邺出什么事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