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温和的答,我知道的。
文不成武不就的武承齐,却成了她最后的屋檐。
腊月十日那天,了空寺的智空大师给崔老太太批了签文,崔家举家回乡祭祖。
老太太生崔邺的气,怪他太过固执,将崔家置于险地。
崔邺也不争辩:“崔家后辈若是需要老祖宗舍身成仁,那也不用争什么天地立命这等大话了,简直羞煞先人。”
老太太问:“那如今呢?将我送走,你一人立于刀刃上,让我一介老媪活着,如何给你母亲交代?如何给你父亲交代?”
崔邺听的笑起来,哄道:“祖母宽心些,我是儿郎。怎能让你护着。等将来母亲父亲归家后,又要责罚我时,还需祖母回护一二。”
老太太对他简直无可奈何,被他连哄带催的送上了马车。
崔邺的人在城外等着,一模一样的六辆马车,在城门外的客栈侯着。
崔家女眷被转运在车上。在城外绕了一圈,最后回了西郊田庄。
书院的先生回乡,书院放了假,谢昭在家呆着,同鲁伯和朱家人一起照看田庄。
暖棚里的菜依旧茂盛,谢昭已经掌握了冬季种菜的技能,见崔敏来他最高兴,和崔敏炫耀:“六哥自从去了崇文馆,我再没见你。”
崔敏见他一个小孩,完全没有小孩样子,老气横秋的。笑说:“你姐姐呢?”
谢昭叹气:“姐姐去了河西道,要忙明年春耕的大事,顾不上管我了。我一个可怜人如今又没人管了。”
鲁伯问:“雀奴每五日就一封信,怎么能说不管你了?”
谢昭被当面揭穿,也不恼,无奈的笑说:“鲁伯,你就不能让让我吗,我还小呢。”
鲁伯放下手里的活计,笑说:“是是,你还小。那雀奴挑的马,你怕是不能骑。”
崔敏听的失笑不已。
西郊的庄上清净,崔家没有带仆人,刘媪和李氏婆媳两人勤快,但是厨艺一般。家里人少谢昭不挑嘴,但是谢氏有孕,总爱吃些零嘴。
谢昭见家里人多,也就分配了任务,谢奚在家时是不准他乱来的,如今谢奚不在家,他也开始做烤鱼,和鲁伯学烤肉。给长辈们改善伙食。惹得谢氏怜爱的说,我家的阿昭也长大了。
谢奚每日盯着长安来的消息,生怕长安动乱,家里的亲人遭殃。阿武拿着马场的令牌,城门进出自由,糊大晚上回来,见谢奚屋里的灯亮着,进来见她还在制图,催说:“阿姐早些歇息吧,仔细眼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