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多年,真的再没见过他,没想到谢奚居然是他的女儿。
怪不得,谢氏当初刚进门,就说见过她……
她收了信,让人去郊外庄上问一声,谢蓬春可在?
结果郊外庄上说,没有这个人。
她又让崔敏去问,崔敏回来说:“谢家伯父名唤做谢脁,并不叫谢蓬春。而且前两年就带着一个胡姬出门远游了,谢姐姐也知道的。”
卢氏问:“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吗?”
谢敏为难地说:“这我倒是不方便问,母亲是要准备五哥的亲事了?”
卢氏:“我与他算是故人,你谢伯早年和你外祖父私交甚好。我前两日才知他改了名讳。”
崔敏如今晒的黑了一些,但是人也壮实了,看起来颇有男子气概。
崔敏忽然想起说:“昨日父亲找我,问其母亲了。”
卢氏将手里的笔放在问:“他找你什么事?”
“衙门里的事,最近在整顿土地,人口户籍是我查的,他问我这里面的事。”
卢氏只说:“你做好你的学问,这里面的事你别管,有你两个哥哥几个叔伯,轮不到你。”
崔敏却说:“母亲这话说的不对,民生之事,不在谁位高权重,我若是只会做锦绣文章,那就是个绣花枕头。毫无用处。”
卢氏听的笑起来:“哪里来的歪理?”
“五哥教的呗。”
卢氏笑着笑着,惆怅的说:“你的亲事,他也不回来,也不知道那谢娘子什么时候才能忙完。”
崔敏纠正她:“母亲此话又错了。不是谢家姐姐什时候忙完,谢家姐姐做的是造福万民的事,我帮不上忙,谁也帮不上忙,只有五哥才能帮上她。”
卢氏失笑连连,“行行行,我又错了。”
崔宅已经是长安城里最贵不可言的宅邸了,刘家的亲事异常顺利,不知有多少人眼红刘家的好运气。但也有不少的好事者打听崔家其他的未成婚的小郎君,崔邺简直是个突兀的存在。
议亲期间,该走的礼都走的差不多了,婚期定在九月。卢氏还是给崔邺去了信,母子间有些话细细的讨论,卢氏多少有些和他求助的意思。
崔程每日都让人往府里送东西。卢氏视而不见,连谢氏都知道,见了她催说:“三嫂糊涂,该早日搬进去,免得外面的人起了不该起的心思。”
卢氏倒是笑她:“出了月子,带着孩子早日进宫去看阿姑吧,她一个人也寂寞。”
谢氏是个万事不管万事不愁的性格,也跟着说:“也对,我这等性格散漫的人,最住不惯那样的高檐大殿。但话说回来,我也不可能住到那等巍巍宫殿里去。”
说着就笑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