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着薛意浓,不明白她要说这件事,到底是为了什么,既然已经看穿了他,杀了就是,何必绕这么多弯子呢?
假王爷眼睛眯起来,像是看不透前面的人一样,想要仔细的观察清楚。
“朕听说那位年轻人,还有一个很照顾他的婶母,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姑娘……”
假王爷霍然站了起来,“你把她们怎么样了?”
“呵呵,朕不过说个故事,你激动什么呢?你又不是那个年轻人,不是么?”
假王爷坐了下来,“当然,微臣只是听故事太投入了。”
“是,你的确太投入了,因为太投入,所以忘记了自己本来的样子杨田。”
杨田被叫出了名字,本能的答应了下来,可是事后发现自己的粗心,心道:“死了。他什么都知道了。”
薛意浓这时候从龙椅上站了起来,向杨田走了过来,“一个人如果忘记了自己本来的样子,那是多么可怕,杨田对吗?朕知道你不是恭敬王,杀你,不过弄脏了自己的双手,除此之外,你的死没有价值,朕的杀也只显得残忍。朕只想问你一句,是愿意做恭敬王的走狗,还是朕的忠臣,二选一,当你无法做决定的时候,你可以想想家中的婶母,还有你的青梅竹马的朋友。”
门突然开了,外面的光照了进来,跟屋内阴森森的气氛截然不同,薛意浓只留给杨田一个在光中呈现出来的黑暗的轮廓,那仿佛是一个黑洞,会把人吸进去。
杨田沉默了很久,最后站了起来,离开了皇宫,回到恭敬王在京城的官邸。
一个人坐在大厅里,闷闷不乐。
徐幕僚打门前走过,见他情形不对,敲了敲门,走了进去。“你见过皇上了?”
“是。”
“他说了什么?”
“皇上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,徐先生现在卑职该怎么办才好。”
身份被揭穿,而且皇上还拿他家人的性命威胁他,他该如何抉择才好,一边是对自己有恩的王爷,一边是正统的皇上。
徐幕僚有些讶异,薛意浓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,那封地那边的事又清楚了多少?
他看了看眼前愁眉不展的杨田,“他还说什么没有?”
“说是抓了卑职的婶母和朋友,徐先生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她们,她们是卑职的父母过世之后唯一的依靠了,如果她们出了个三长两短,那卑职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。”
杨田一个大男人因为事情来的太突然,又无应对之策,几乎要哭出来。
徐幕僚安抚他道:“你不要急,容我想想。”他沉吟着,觉得目前的情况,对他们当真不利,不过……薛意浓要是真能杀了杨田的婶母和朋友,未免不是一件好事,至少杨田就会更加死心塌地的站在他们这边,仇恨薛意浓,也会为他们卖命。他道,“他怎么可能知道,肯定是吓唬你,要你把真相说出来,你没有承认吧?”杨田摇头,“那就好,你一天不承认,皇上一天不能拿你怎么样,再过一段日子就要回封地,你就平安了。”
杨田想想也有道理,他万万想不到,徐幕僚这是缓兵之计,拖着薛意浓的时间,把她惹火了,让她动手杀了杨田的婶母和青梅竹马。
徐幕僚安慰了几句就出去了,自己回屋后,快速的写了两封信,一封往封地,交到恭敬王府,一封送达到宫里,告诉徐慕然莫要担心,他已脱身去了。让她切莫因为担心自己,而露出马脚。
他的两封信刚出府邸不远就被截获,暗卫交到薛意浓的案桌上。薛意浓拿着两封加急信读着,笑了起来。
她早就料到事情会有不一样的进展,这招‘引蛇出洞’用的是恰到好处,躲在暗地里的蛇终于出动了,有了这两封信,就是两件得力的武器。
现在徐慕然的身份昭然若揭,不用她费心去查,徐幕僚的动向她也一清二楚,以及薛轻裘的情况,看来伤的有些重。
其中一封信很快被交给了杨田,杨田也就知道了徐幕僚的打算,是想害了自己的婶母和朋友,让自己把薛意浓当成仇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