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听到后,当场把茶碗摔个粉碎。
“混蛋!”
因为他的盛怒,底下的人都有些战战兢兢,不敢做声。薛轻珠气恼了会儿,这才拉了拉自己的衣边,借着整理衣服这个动作,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,道:“大家还有什么好的建议吗?”底下的人这才慢慢的有了动作,开始苦思冥想,或者窃窃私语。
“王爷想用李易这步棋,表面上是失败了,实际上这步棋还有后着。”在座的幕僚中有一个干瘪的老头子慢吞吞的说道,他说话似乎要使很大的力气,才能把字吐出来。
薛轻珠听他这样一说,转怒为喜,欢喜道:“黄先生请说。”
“嗯,我记得不错,李易的女儿似乎在宫里当美人,但是一直都不得宠,我们为什么不从这件事下手呢?”
这是件小事,薛轻珠也从没把它放在心上过,对他来说,受宠的人越少越好,有个徐疏桐就很棘手了,还有个碍事的皇后,上次派去的杀手竟然有去无回,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都对付不了,差点气炸了他的肺。
“这事有什么玄机吗?”
“当然。天下父母心,李易就算再厉害,可只要没有出手的机会,对我们来说都是件好事,假如在这个时候,李美人因爱成恨做出些傻事,也不是不能够,再连累一下李易,王爷您觉得如何呢?”
薛轻珠笑的很狡猾,“黄先生的主意甚好,就按你的意思办。”
黄先生呵呵的干笑了两声。
不消几日,肖芳收到薛轻珠的信,叫她如此如此,这般这般,要她害了薛意浓,只需借得李彤做替罪羔羊。
肖芳看完信,一时之间委决不下,她现在生活过的安逸充实,比之在康定王府不晓得好多少倍,后宫里虽有几个人,皇后是不用说的,最是恬淡知足,不似那等没事惹非,勾心斗角的,还做了公举的干娘。对她,没半点妨碍。
徐疏桐尽管霸宠,从不主动招惹人,因为孩子一节,常常放了二傻过来玩,她对二傻也颇有感情。
李彤单纯可爱,跟她又没有冲突。南风瑾几乎变成了隐形人。要她舍弃现在的好日子,她又不傻。
只是心里头亦有些小怨,自从肖公举大了些后,薛意浓就来的少了,说要置他于死地,她也万万不想。
因此有些气闷。
忽然听得身后人说:“在想什么,朕进来半天你都不知道。”
肖芳回头一看,惊喜莫名。
薛意浓手里拿着一件红色的狐裘过来,道:“大家都有,这件是给你的,朕专门送过来,天气冷了,可要照顾好自己,你要是病了,朕家公举可有谁来照顾。”
肖芳低头一看,见女儿身上已经披了一件红红的小狐裘,白色的毛领,看起来鲜嫩可爱,这会儿正站在薛意浓旁边,知道薛意浓已经来了许久,歉意非常。
“皇上前来,臣妾有失远迎。”
“不要多礼,说说看,到底在想什么,想的如此专心。”
肖芳揉了手里的信,捏紧了手掌。“没有,只是寻常的发呆。”
“嗯,没事就好,朕还以为你身子不舒服,来,新狐裘,人手一件,披上。”薛意浓把一直搭在手臂上的狐裘,给肖芳披上,裹好,绕到前方给她系了带子,端详了一番,“真好看。”
肖芳脸略略升腾起一点红晕。心里但愿常常能得如此,转念一想,自己是薛轻珠的宠妾,皇上心里忌惮,怕是不肯跟自己亲近,不由得心中黯然。
薛意浓一点她的眉心,“你又想心事?不要这样愁眉苦脸的,朕会难过,有什么难决之事交给朕就好。”
外面笃笃的声音响起,肖公举已跑了过去,叫道:“二傻,你来啦。”
“公主(举),窝(我)的车子被卡住咧,动不了。”
薛意浓大笑,跑过去帮忙,二傻连人带车跟进来,与肖芳行礼。
肖芳道:“她还不会走路么?”
“是啊,真奇怪,没有车子走路就老是摔跤,只好由她了,反正多练习就会了。”但这些二傻显然没有放在心上,她觉得她有小车子很是富有,因为别人想要还没有。她又约着肖公举玩捉迷藏,成天一点都不闲着,到处乱逛,还不要人跟,众人也随她,反正她也就这几个点儿的来回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