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”的一声响,哗啦啦的碎玻璃全都掉落在户外阳台上。
时蕴松开手里的椅子,没休息好,有些脱力地跪倒在地上。
夜深露浓,不知道的周以绥等不到她回来了没有。
趁兰姨还没上来,时蕴掌心撑着地站起来,踩过那些碎片,她来到了阳台前。
一天一夜没有出来过,她都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可能本身就是一个囚徒。
她望着三楼到地面的距离,心里微微颤动。
从这里跳下去,死不了也得残疾吧?
时蕴整个人都浑浑噩噩,她转头看了眼房间,眼神落在那张床单上
灯光下白皙的手腕上带着大圆盘的表突然嗡嗡响了起来,一天都在走神的人像是被触碰到了什么机关,动作迅速地点起来。
上面显示时蕴的心跳图一直飙升,像是出了什么事。
图书馆的人走过来,不好意思地说道:“我们图书馆要闭馆了。”
周以绥什么都没听见,只机械般地点了点头。
他们之间的联系好像就如一根随时都可以扯断的细线一样,让周以绥的心忍受抽痛,又乐在其中。
有些担心时蕴,他小跑着去时蕴家。
刚路过拐角,满身狼狈的时蕴出现在了他面前。
周以绥怔住,眼神落在她那白皙的腿上,那上面是一道划痕,似乎还凝着血珠。
眼神愈加凝重,他的眼神往上看去,她衣服上不知道从哪蹭了点土。
她那样一个注重这些的人,怎么可能能忍受着?
周以绥迈步,比他动作更快的,是时蕴冲过来不顾一切的拥抱。
“脚怎么了?”时蕴没说话,只抱着他的手越来越紧。
他回应着她,轻轻拍着她的头。
“周以绥。”她声音很闷,半响才从他怀里抬起头,问到:“今天是等了一天吗?”
“学了一天。”他轻轻说到,不想让时蕴有任何压力。
“学了什么?”
周以绥努力想回想起今天学的内容,发现大脑一片空白。
在联系不上时蕴的第一个小时里,他就已经不在状态了。
“脚疼吗?”时蕴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,点点头,“就是崴了下脚。”
“怎么回事?”
周以绥的表情有些沉重,时蕴冲他扯着僵硬的笑,“没什么大事,一点都不疼了。”
“都肿了,没看见?”周以绥叹了口气,长睫煽动,垂在眼下,“崴脚了之后不能乱动。”
时蕴点点头,“我没乱动,你看我现在不是正靠在你身边了吗?也没怎么擦药。”
“从家里跑过来的?”时蕴点头。
周以绥蹲在她面前,拍了拍自己的后背,“上来。”
“不用!”她话还没说完,脚下一空,时蕴整个身子悬浮于半空,周以绥打横抱了起来。
时蕴脸色霎红,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,“哪有这样的人,你快放我下来。”
“那上后背吗?”
“上上上。”时蕴慌不择路地说道,等她反应过神的时候,她已经在周以绥宽厚的后背上了。
“上次让你背好像是爬山那次。”她有些失神的想到。
“嗯。”周以绥的脚步加快了些,寻找着24小时营业的超市。
身后的人却像落入了回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