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没法这么说,说了不就等于承认了自己对她的感情?他都打算离开了,何必再说那些他都不知道能不能兑现的情话。
于是他没有吭声。
伏玉珠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答案,当即又上前一步,捧住他的脸,踮起脚尖唇就贴了上去。
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赵正初脑子里轰的一下炸开了。
理智告诉他他该推开她,可他胳膊抬了又抬,怎么也下不去手。
唇上触感柔软温热,比昨夜醉酒时的感觉还要美妙,此时他神智清醒,能更清晰的感受到她的香甜……
哦,又咸了。
唇上伤处传来一阵刺痛,伏玉珠居然照着他下唇破了的地方又咬了一下,腥咸的血液渗出来,血腥味儿顿时就充满了两个人的口腔。
赵正初闭了闭眼,推开她。
他耳垂发热,有些不敢看她似的别开目光。
&ldo;你可能是误会了……&rdo;
&ldo;别说了。&rdo;伏玉珠打断了他,拧眉看他,&ldo;误会不误会的,你我心知肚明。你迟迟不肯承认,到底是为什么?&rdo;
伏玉珠瞥一眼桌上的包袱,里面也就装了件衣服,一把匕首,再无旁物,想来还没来得及收拾。
他拿着这么点东西,能去哪?他为什么宁愿一无所有的离开,都不愿意承认他对她的感情?
&ldo;你老实说,&rdo;伏玉珠鼻尖发酸:&ldo;你是不是……嫌弃我嫁过人?&rdo;
多年战乱,壮丁死伤无数,也多出许多寡妇。百姓温饱尚不能完全满足,寡妇再嫁早不是什么新鲜事,伏玉珠也从没觉着自己这一生就该寡居着过了。
她费那么大力气坐上大当家的位置,又攻城掠地成为将军统领数万人,她凭什么委屈自己守一辈子寡啊?更何况,翟羽青那种人,也不值得她惦记。
以她现在的身份,不单单是有人想娶她,还有如豫州周济派来的少年郎一样的人愿意无名无分的伺候她。
这种事,不论男女,只要地位到了,多的是人想出卖皮相来讨好。
可她偏偏,喜欢上了他。
赵正初出身王室,毛病总是多些。他兴许更喜欢那些家世清白尚未出阁的大家闺秀,而不是一个不知何为矜持温婉的盗匪出身的寡妇。
就问一次,伏玉珠想。她就问这一次,如果他说是,她就再也不想了,再也不拦着他走了。从此他是死是活都与她无关,天高地远,她也不是非得扒着他这么一个人。
伏玉珠静静望他,等他的答案。
却见赵正初诧异的看向她,似是没想到她竟有此问。
&ldo;没有。&rdo;他答的干脆,&ldo;没有的事,你别多想。&rdo;
她若不说,他都差点忘了她嫁过人的事。这么一想,他心中突然有点酸涩,嫉妒……但绝不是嫌弃,这一点他还是能分清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