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从夏侯渊、万和童、时本江、原千芳、温柔和苏乐凯身上一一看过去,说:“真的谢谢各位,和大家一块拍摄的这段时间,我不想说我很快乐——”
她哽咽了一下,大家也一愣。
她又接着说:“大家都知道,我以前只是一个替身演员,这一次有这个机会,我真的很诚惶诚恐,每天都怕演得不好被撤掉。我说的是实话,所以,在剧组里我没有一天是开心的,我每天都提心吊胆,但是,谢谢你们,这段日子是最值得我纪念的日子!”
大家都不约而同地一块鼓起掌来。
秦小玉抹了眼泪,挥了挥手,一个人离开了片场。
苏乐凯站在万和童身边,说:“她好像还没有经纪公司,等这部戏拍完后,应该就有了吧。”
万和童说:“老夏准备签她。”
“嗯?”苏乐凯有些惊讶。
万和童说:“老夏准备自己弄个工作室,签点新人。”
“这样。”苏乐凯笑着说:“要是我不在莫凯国际,也想去夏哥的工作室,跟着夏哥混肯定不愁没有好戏拍,毕竟签到夏哥的工作室,不仅可以拍夏哥的戏,还可以拍万大哥你的戏,真是双赢啊。”
万和童笑了笑,显然很满意苏乐凯说的这句话,他说:“你要是想来,随时可以来,如果你愿意,我每年带你去拍部动作片。”
“万大哥你这句话该让多少人嫉妒我,背后扎我小人啊?”苏乐凯笑着说。
他说得并不夸张。万和童的动作片一贯是大家都想挤进去的,他的动作片是全世界都认账的,在极度排外的美国都能够卖上千万美元的票房。能够参与这部片子,倒不是说就能够一下子被全世界的观众认识,但是,以后出去谈合作,别人问起你有什么作品,你至少能够有一个大部分人看过的、记得的角色。再者,一个演员是要看他的票房的,能够演一部高票房的片子,虽说这跟自己没多大关系,但是放在履历上却还是漂亮的。
万和童说:“这么多人看来看去,就看你比较顺眼。老夏不想拍动作片,如果你有想法,可以跟我说。”
“嗯,好的,谢谢万大哥。”苏乐凯说。
“唉,算了。”万和童眯了他一眼,说:“你跟老夏是一个德行,估计也不会来拍动过片,那种表现人物内心纠葛的才是你们的最爱。”
苏乐凯心虚地笑了笑,他的确是这个想法。
秦小玉杀青之后,大家就开始陆陆续续地杀青了。温柔和万和童是同一天杀青,紧接着是原千芳老师,然后就是苏乐凯了。
大家一个一个地离组,剧组中充满了离别的忧伤。
当演员就是这一点,离别比常人经历得太多,几个月一场离别,几个月一场离别,离开这个组,进入那个组,不断认识新的人,不断告别旧的朋友。
苏乐凯杀青那一天,下了点霏霏小雨。天色是阴沉的。苏乐凯拍完最后一场戏,也是自己戏中的送别戏,这一场戏他完全不用演,情绪自然而然就起来了。拍完最后一个镜头,苏乐凯感到一阵怅然若失。他久久地站在原地,好半天才笑了笑,看着镜头,说:“再见,茂林,不要忘记我哦。”
在场的工作人员一同拍起手给他鼓掌。
苏乐凯作为一个新人进组,完全没有人看好他,到后面用实力征服大家,靠演技征服大家。
他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。
苏乐凯笑着对四个方向的工作人员鞠躬,说:“谢谢,谢谢大家。”
笑着笑着,眼眶就红了。
曾任庭本来打算是要来接他的,但是临时开会,只好打电话跟苏乐凯解释。苏乐凯表示没事,他告别了夏侯渊,在杨青青和杨柏乐的陪同下回了酒店,收拾了东西,一块回去。
回去的路上,苏乐凯没有说话,靠在车窗上闭目睡觉。他觉得很困,但是闭上眼睛后却又睡不着。拍摄期间的一幕幕从脑海中闪过,很多画面都充满了特殊的意义,他好希望自己脑海中有一个匣子,可以把珍贵的、希望珍藏的记忆放进去,牢牢锁住,不让它在不知不觉中跑掉。
回到公寓,杨青青看着这栋公寓楼说:“之前我还在疑惑,为什么你买得起这里的公寓,没有想到你那个时候就已经跟曾先生在一起而且还同居了,你也不告诉我。”
苏乐凯讪讪地说:“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在一起啊。”
帮苏乐凯的行李都拿上去,苏乐凯对杨青青和柳大哥说:“喝杯水再走吧,辛苦你们了。”
杨柏乐倒了两杯果汁过来,说:“这是我们自己榨的果汁。”
杨青青喝了一口,说:“果然是有钱人,喝的果汁都比我们寻常老百姓喝的要好喝。”
杨柏乐晃了晃脑袋,说:“哼,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富婆。”
杨青青眼睛一瞪,说:“我哪里是个富婆了!”
“……”杨柏乐翻了个白眼,却没有再说下去。
喝完了果汁,送他们离开后,苏乐凯关上门,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,说:“我先去睡一觉。”
这几个月来,为了拍《月棠记》,他的脑袋里一直紧绷着不敢放松。
现在终于可以放松了。
已经是六月份,长山热得有点快,苏乐凯找了半天没有找到风扇,于是只好打开空调,然后盖着被子睡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