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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（第2页）

&ldo;皇后想要挪到钟粹宫？&rdo;皇上眯起眼，神色和语气意味不明。

&ldo;回皇上，是的，昨日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对奴才如此说。&rdo;

下头，直殿监总管脑袋叩在地上，紧张地浑身是汗，心底却又莫名发出一股极端兴奋颤栗之情。

因为，皇上接下来的态度几乎确定了他对待废后此事的态度，以及后宫日后该怎么对待皇后娘娘这件事。

能亲自见证这样的一个时刻，直殿监总管自然兴奋得不能自已。

上头先是一阵沉默，两相对比之下，屋外的蝉鸣声就格外明显，那撕拉着嗓子尖锐高鸣的嗓音鼓噪得人耳膜直嗡鸣生痛。

听得这令人燥热的蝉鸣声，直殿监主事感觉自己更热了。

然后，他就听上头平淡应了声，&ldo;既如此，就随皇后心意。&rdo;

直殿监主事蓦然睁大眼睛，半是笃定半是兴奋，果然，果然他猜的没错，陈家倒台之后，皇后定会跟着倒台。

他怀揣着一肚子想要倾诉的急切激动之情退了下去，心里想好，回去后，定要将这个消息散布到宫苑各个角落。

直殿监主事走了之后，皇上放松地靠在后椅背上，单手拄着下巴，大拇指微微摩擦，眼睛望着某处，表情微微出神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他蓦然想到什么，转头，问荣盛，&ldo;朕昨日没写完的诏书呢。&rdo;

荣盛忙将皇上昨日没写完的诏书捧了上来，在桌子上摊好，又亲自撸袖子捏了墨块研墨。

眼角瞥见皇上拿起笔沾了沾墨汁，准备下笔，心内不觉就叹了口气，也不知，这口气究竟为谁而叹。

顺着昨日没写完的诏书，皇上凝神落笔，稳稳写下&ldo;皇&rdo;之一字，正要溜着继续顺出&ldo;后&rdo;字‐‐

&ldo;扑通！&rdo;

神色剧变，手腕一抖，笔端一软，顿时在纸面上画下悠长浓郁的一笔，其中一抹恰好掩盖住之前写好的&ldo;皇&rdo;字，整个看上去，就好像刻意将&ldo;皇后&rdo;二字划去一样。

脑袋和心脏发出&ldo;咚咚&rdo;的剧烈声响，一涨一缩，挤压得脑袋和心脏快要炸裂开了，眼前光景迅速抽离，周身所有景象跟着一涨一缩，光影渐渐暗淡。

皇上双眼一闭，再次疼昏过去。

视线内最后的画面便是那划去&ldo;皇后&rdo;的重重的浓浓的一抹。

第五章

再次有意识，感知着自己那好似正被人抡着大锤&ldo;咣咣咣&rdo;砸的脑袋和心脏，皇上死死咬住牙齿，才控制着自己没有发出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