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曾经总是情不自禁地想靠近他,只因她稀罕他。
如今,她依旧如从前那样,总是情不自禁地慢慢凑近他,甚至一而再地覆上他的唇,可还是因为……稀罕他?
这不可能。
他也不愿这变为可能。
君倾的神色渐渐变得痛苦。
君倾又抬起手,欲捏上自己的颞颥。
就当他抬起自己的右手时,才发现他右手手心里还抓着方才从朱砂手里拿过来的面团。
他将右手手心摊开。
那本就没有成形的面团此时已面目全非,上边只有他的指印。
只见君倾抬起左手,将右手心里这被他捏得完全变了形的面团轻轻缓缓的摸过一遭。
他眼睑微垂,好似在看着这面团似的,他左手动作很缓慢,很显然,他是在感受这团面团的形状。
他想摸摸看是否还摸得出这是个什么形状。
他想知道朱砂捏的是什么。
他摸到的是他自己的指印,还有——
两个凸出的尖角。
这两个尖角方才正好卡在他的指缝里,是以此时还是竖立着,并未被他捏坏。
君倾将面团上这两个凸起的尖角又摸了一遍,然后他保留这两个尖角不变,将这个完全没了模样的面团在手心里慢慢揉搓着,将它搓平整搓圆。
待他将这面团搓揉得圆润平整时,这面团的形状便看得出来了。
这是一个兔子的脑袋。
圆圆的脑袋,还有两只长长的耳朵。
只不过,还没有眼睛而已。
可兔子的特征明显,就算还未有眼睛,单从圆面团上边那两只凸起的长长耳朵也看得出,这是一只兔子。
方才朱砂捏的,就是一只兔子。
君倾将这兔子面团揉好的过程揉得很慢很慢,就像他心里有着重重心事一样。
成亲那日,她使小性子与他提了一个小要求。
她说,阿兔,我不做面疙瘩糖水了可行?我给你蒸些包子或者馒头吃可行?
随你。
那你背过身去,我先给你做个东西。
嗯。
好了好了,阿兔,你转过身来,我给你看个东西!
哈,阿兔你看你看,我捏了一个你,怎么样?好不好看?
好看。
真的?
真的。
那就好,我手不巧,捏不出你的模样,就捏了一个兔子脑袋,我自己看着还挺是那么一回事儿,嘿嘿。
也不知道我和的面能不能蒸得成包子馒头呢,要是蒸不成,阿兔吃不下去那也要把我捏的这只兔子留着,这可是我第一次蒸的馒头。
他自是答应。
而那一次的馒头,自是没有蒸得成功,蒸出来的包子馒头硬如石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