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可笑,也不知道他抽得哪门子风。
自己要是能点头,还至于有这么多事,说到底,这不过是她休夫自归的借口,叶幼清应该心知肚明才对。
“叶世子,我想我之前说得很明白了,我们今后嫁娶随意,你……”
“别扔啊,这是给你的。”叶幼清打断道,将庚帖丢给一旁的南生,“替世子妃拿着。”
不给她反驳的机会,叶幼清可以说是嬉皮笑脸:“我的庚帖,在你哪儿呢吧。”
“那就交给你了,挑个日子就行。”男人带着玩味的笑,陆昭锦却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,他这是什么意思?
娶妻是互换庚帖,男女双方都要知道是否合适,只有纳妾,才是以男方为主,女方献上自己的生辰八字看看是否旺夫,因为人们并不介意一个妾侍是否会被冲到。
叶幼清把陈锦嬛的庚帖要来了,而他的那份自己虽然退了回去,旦他似乎并不知道此事。
也就是说,陈家压根没收到他的庚帖,但还是把陈锦嬛的给了他,他还说什么,挑个日子就行。
陆昭锦就是再笨也猜到这是结得哪门子亲,脑子顿时嗡嗡作响。
妾。
一个字在她脑中挥之不去。
陈锦嬛怎么会答应做妾的?陈锦嬛怎么可能做妾?!
她堂堂相府嫡女,什么皇亲贵胄嫁不得,偏偏跑来给叶幼清一个闲人世子,做妾。
难道她不知道什么是嫡庶有别,什么叫尊卑贵贱了吗!
夏朝的等级制度极为严苛,氏族官宦人家的妾侍庶女都是身份卑下,就是庶子也难得眷顾,难道陈锦嬛连自己未来孩子的出身都不顾了?
陆昭锦如遭雷击,还怔怔地立在哪儿,倒是身旁的绿绮花巧先炸开了。
“纳妾?小姐,世子爷是要纳妾!”花巧忘了尊卑,竟然拉着陆昭锦的胳膊跳了起来,“小姐!您不用休夫了!”
不是平妻,不是平妻。
妻,妾,一字之差,那就是天差地别。
“不可能,陈锦嬛怎么可能答应。”陆昭锦言之凿凿。
“怎么不可能。”叶幼清含笑,难得见强势惯了的陆昭锦吃瘪,得意洋洋地负手道:“这可是皇帝舅舅赐给我的,新玩意儿。”
新……玩意儿?
陆昭锦差点儿咬下舌头,他说陈锦嬛是个新玩意儿,当她是什么,春瓶茶具,还是笔墨纸砚?
陈锦嬛若是知道自己在叶幼清眼里就是这么个东西,估计要气的一根儿白绫吊死了。
难怪他雄赳赳气昂昂,底气十足地追了出来,有圣旨保驾护航,就是借陈家一百二十个胆子,也不敢抗旨不遵。
这枚苦胆,陈锦嬛只能照着咽下去。
“你那晚说在宫里答应了皇帝,就是这么答应的?”陆昭锦瞪大了眼。
“没错,我是这么答应的。”叶幼清勾起一侧嘴角,“她这么上赶着送上门,我当然不能拒绝,所以,就让舅舅赐她给我,做妾。”
“叶幼清……”陆昭锦睁着眼,看见男人比了跟手指在她唇上,正想后退,却被一只大手托住脊背,“别说话。”
叶幼清声音醇厚低沉,带着几分沙哑与笑意,贴近她耳旁,“陆昭锦,你输了。”
输了,她输了,那个赌局。(未完待续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