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后!”长公主一连被逼退数步,最后还是太后伸手,抓住了叶老夫人的手腕,“赵家姐姐是怎么醒来的?”
太后声音柔和,手腕上的力道却是不容置疑。
叶老夫人也没有咄咄逼人,今天大庭广众之下,又长公主这做贼心虚的连退数步,就足以证明一切。
连互斥凤驾仪仗的宫人们看向长公主的眼光都变了。
毒杀婆婆。
这个罪名在任何时候,都足够一个女人自尽一万次的了,长公主虽然阴险狠毒,但她不是不知廉耻,现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被叶老夫人拆穿,她哪里还有面目再待下去!
可现在这种场景,她晕了岂不更要坐实她做贼心虚的罪名?
但死撑下去,依旧会被人说成是厚颜无耻,而且,叶老夫人是绝不会让她进门的。
难道就让她在这外面等着不成?
长公主进退两难,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她堂堂嫡长公主,皇帝唯一的嫡亲妹妹,甚至取代了那个处处压她一头的姐姐,可今天怎么走到这一步?
被众人鄙弃,连母后都不愿再多看她一眼?
叶家府门前,一个杏黄长衫的女孩子越过人群,与长公主四目相对。
她表情平淡,目光清宁,好似在看一个路人,没有长公主预料中的嘲讽,也没有什么斗胜的得意。
陆昭锦,陆昭锦!
长公主突然尖叫一声,涂着血红色蔻丹的指甲犹如地狱中爬出的妖爪,恶狠狠指向那神色平淡的女孩子:“陆昭锦!你这个妖妇!妖妇!”
说话间,长公主疯了似地越过众人扑向陆昭锦。
一路哪有人敢拦。
长公主就是翻下滔天大罪,她依然是皇帝唯一的妹妹,谁敢硬掠虎须。
她目光犀利地逼向台阶下的陆昭锦,犹如困兽之斗,但却没能越过叶幼清。
就在长公主扑向陆昭锦时,男人冷漠的面孔最先松动,长腿一跨挡在了她身前,有力的手掌一把攥住了长公主保养得细白的手腕。
长公主被抓得一愣,还以为叶幼清想听,瞪着眼解释道:“她这是夺别人的命给人续命,是起死回生的妖术!”
“她在宫里就是这么害人的!被皇兄下了天牢!”长公主犹如失了神智,大声地向周围人辩解着,疯狂地想掰开叶幼清攥着她的手腕,一边大喝:“叶幼清!你敢对我动手,你这是不孝!你大逆不道!”
“逆子!你快松手!”长公主声音拔高,难听极了,不断抓挠着叶幼清,口中咒骂不断。
叶幼清不避不闪,任她抓打辱骂,只是那只手攥得用力,任凭长公主如何挣扎,也动弹不得,难跨雷池一步。
陆昭锦动容,他这又是何苦。
母亲有大过,他出于孝道,不能亲口揭发,也不能轻易纵容,实在为难
眼看着叶幼清的俊脸被抓出一道血痕,陆昭锦终于跨前一步。
叶老夫人也看不下去了,正要开口,就听太后率先喝道:“山阳!”
她这像什么话,市井大闹的泼妇吗?
而且,这妖术之流可不是能在大街上随便乱说的话题,此事关系到皇帝的两名贵妃,还有一位八皇子。
岂能容她在人前胡言乱语。
“母后连你也护着她!她差点被皇兄处斩,她……”长公主被彻底逼疯,竟开始口不择言,太后赶忙给赵嬷嬷使了个眼色,赵嬷嬷立刻上前捂住了她的嘴。
“殿下,殿下您怎么了?”赵嬷嬷口中慌乱地叫着,手心的迷药让长公主无力抵抗。
视线越来越迷糊,但长公主依然死盯着大门前的陆昭锦。
女孩子站在叶府的牌匾之下,成为她永远都可望而不可即的距离。(未完待续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