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为什么不再将良辰送的更远一些,那是因为苏慕深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道理。
苏慕蹲身对小姑娘道:
“孩子,在这里,你会非常安全。记住,保护好自己。”
已经从悲伤情绪中暂时走出的良辰朝着苏慕轻轻的点了点头。
“陆四哥。”
苏慕对旁边一位老实巴交的农夫叮嘱道:
“希望你可以暂时帮我好好照顾这个孩子。”
“放心吧苏兄弟!”
农夫郑重的承诺道:
“娃儿在这儿,很安全,你要记得要早点儿回来接孩子呀!”
“嗯,我会来的!”
苏慕不敢离开皇城太久,他摆了摆手,便立即又朝着洛阳皇城的方向狂奔而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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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爽、曹羲兄弟二人自洛水河畔回到营帐以后,已是子时午夜。
桓范见大将军帐内仍亮着灯火,知道曹爽尚未睡下,因此又不死心的入帐前去劝解。
桓范入帐后,对正在擦拭佩剑的曹爽行了个礼,然后开口说道:
“大将军,您已思虑了一昼夜,难道还有什么不能决定的吗?”
曹爽长叹一声,掷剑于地道:
“桓公,孤已经想清楚了,明日不起兵了,情愿弃官入城,为一富家翁足矣!”
桓范听了曹爽的这话,顿时慌了神,他见曹羲也在帐中,知道曹羲一向恬静柔和、头脑清晰,可能会听从自己的建议,所以他立即劝曹羲道:
“安乡侯,如今形势如此危急,君侯何故如此无畏无觉?君侯麾下别营近在阙南,呼召如意,君侯当速速调兵遣将,即便不南下许昌,我等自可与太傅对峙于洛水,怎可弃军入城而求死耶?”
一心念着卫鸢和良辰母女的曹羲此刻面对气急败坏的桓范,只是苦笑,并无回应,过了一会儿后,他才摇了摇头道:
“羲意已决,明日自当随兄长入城,桓公勿复多言。”
桓范闻言,心中恍惧不已,十分后悔出城襄助曹爽的他心理早已崩溃,此刻竟然老泪纵横,他不顾形象,走出大帐后竟直接嚎啕大哭起来:
“曹子丹良人耳,以智谋自矜!今生汝兄弟二人,真豚犊耳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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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天寒,大雪,冷风如刀,割的行人肌肤生疼。
曹爽穿戴整齐后,来到天子行营,此刻的他反倒没有先前那般惶遽,反而变得平静了不少,他跪地向皇帝曹芳请罪道:
“臣如今大失人心,司马太傅将兵伐罪,还请陛下下诏,削去臣大将军之位,而后臣随陛下入城!”
曹芳在帐内闻言大惊,他急忙跑出大帐,一面搀扶着跪在雪地中泪流满面的曹爽,一面安慰他道:
“叔父何故如此,快快请起!”
“请陛下下诏,惟其如此,陛下才可免祸,这是臣。。。。。。能为陛下做的最后一件事了!”
曹爽此刻心悲不已,痛哭流涕,不止的顿地叩首,使得他那满头黑发沾上了皑皑的白雪。
曹芳见状,知道曹爽已然没有了斗志,不可强求,心中同样悲伤难抑的他不由得叹了口气。
年轻帝王的心中此刻泛起了一丝难以抑制的失望。
看来自己终此一世,再也摆脱不了司马家的阴影了……
君臣二人在雪中抱头痛哭了一场后,曹芳终于还是下诏削去了曹爽大将军的职位,曹爽来到前营,接见了许允、陈泰二人,并准备将大将军印绶交付与他们。
这时,曹爽身旁的主簿杨综一把扯住了大将军印上的紫色绶带,悲切的大哭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