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他的精明,他当然猜到了征北军现在是故意让他偷抢到牛羊的,否则便不会把一定数量的牛羊放在离山林不远的草原上,只要稍稍放远,那即使无人看管,他也没胆去拿。虽然不知道征北军为什么这么做,但他仍然准备利用这个机会,大干一场,若能夺取一批战马,那便立即逃去,结束困守飞鹰崖的难捱岁月。
探路的士兵一直没有发出任何信号,左贤王不由微微得意,这种情况下,任何的伏击都将成为不可能,除非敌人能顺利避开或者悄无声息的杀掉前面的匈奴士兵。离山脚还有三里,牛羊的声音已略微可闻。正当左贤王心神放松之里,异变突起!
&ldo;咻……!&rdo;密集的劲矢带着尖锐的声音从林中闪电射出,猝不及防下,百余匈奴士兵身亡倒地。&ldo;伏击!?&rdo;两个字在左贤王脑海中浮起,看着中矢身亡的士兵,左贤王仍然不相信自己的眼睛,前面探路的士兵还安然无恙,怎么可能会遭到伏击呢?
&ldo;杀!&rdo;矢尽,震天的喊杀声从林中响起,顿时回答左贤王心中的疑问。刘虎正是利用左贤王前队和后队这一里的距离,看准时机从中切入,探路队前脚刚走,他便率众悄无声息的插了进来,刚刚准备好,左贤王的后队已然进入攻击的范围。隐藏、插入、设伏、发动进攻,这四个环节刘虎暗中训练了无数次,这一次突然发难,是以连左贤王这样小心的人也难以逃脱被伏击的命运。
&ldo;撤!&rdo;征北军的喊杀人让左贤王清醒过来,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如何避开自己探路士兵的耳目的,但当务之急,当然是马上撤退。仅从声音判断,伏击的征北军士兵就绝对不会比自己这点人少。在左贤王的大喝声中,慌乱的匈奴士兵如蒙大赦,不要命的向山上奔去。
刘虎率着五百人从林中冲出,直切入匈奴士兵队伍中央,另一队五百人,则出现在队伍最后。甫一接触,两军在这山道上的拼斗便是一面倒的局面。一心撤离的匈奴士兵无心恋战,被围在中间的匈奴士兵更是肝胆俱裂,这种情况下,左贤王是不会回头来救的,任谁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命运。
刘虎留下一百人向中间杀去,自己则率领其他人向拼命撤离的左贤王衔尾追去。中间失去斗志的匈奴士兵在两面夹击之下,根本难以组织起有效的抵抗,不久便已是溃不成军;而幸运的处在后列的匈奴士兵,虽然没有被围,但如此近的距离下,奔跑速度本就不及征北军步兵,是以不断有落下的士兵被征北军追上,没入乱刀砍杀之中。
看着左贤王离自己越来越近,刘虎脸上泛出慑人的光芒。终于等到这一刻了,前面仓遑奔逃的匈奴士兵已不足三百,后面的战斗已近尾声,不久便可追上来。&ldo;你死定了!&rdo;刘虎大喝一声,劈倒被自己追上的两名匈奴士兵,向不远处的左贤王扑去。
&ldo;铛!铛!铛!&rdo;三声鸣金之声从身后响声。刘虎神情一呆,狠狠的看了一眼离自己仅二十多步的左贤王,无奈的停下了脚步。
史达贵一袭红袍,骑着一匹浑身雪白的战马稳立在山道之中,数名一身亮甲的骑兵,拱卫在他的身后。
&ldo;拜见将军!&rdo;山道上跪倒一片,刘虎面向史达贵,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不满。
&ldo;诚哥,我终于狠揍了左贤王这小子一顿了,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。我有好多话,想找人说啊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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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林中,数千人正快速行进着,虽然山路崎曲,长长的队伍却没有一丝杂乱。杨诚和左擒虎走在最前,不断挥刀砍开挡路的灌木和树枝,行走的速度却丝毫不受影响。
从南海郡回来后,安平联军连气都没歇一口,便在杨诚的带领下向郁林匆匆赶去。虽然只是让飞虎营远远的骚扰黄功伟的运粮队伍,但毕竟这是飞虎营的第一次作战,自己又不能亲自指挥,以是杨诚早已是担心不已。
飞虎营虽然没有经过多长时间的训练,但却已展现出优良的素质,更在杨诚的朝夕相处下,逐渐形成了军人所特有的素质和纪律。虽然现在还比不上左家这样的精锐部队,但却有着各寨联军所没有的纪律素质,正如叶浩天所说,杨诚已把他们看成了自己的心头肉了。
一丝细微的声音突然传来,杨诚和左擒虎相视一眼,向后挥了挥手,纵身从左右分别跃出。不远的密林中,四名士兵正戒备的看着周围,身后略微传来阵阵人声。杨诚定睛一看,立时便认出那四个正是飞虎营的战士。自己不是让他们跟去袭扰黄功伟的运粮队吗?怎么会在这里呢?顾不得心中疑问,杨诚飞身跃了过去。
警戒的四个听到有人接近的声音,迅速的背靠着背,围成一圈。见一黑影从林中跃来,举起长刀,纷纷攻了过去。虽然是仓促应战,动作却是整齐划一,将来人的进退各方,齐齐封住。若是一般人,在如此合击之下,定然难逃乱刀分尸的命运。
杨诚身在空中,却是不慌不忙,手中小黑疾速点出。&ldo;叮叮!&rdo;两个清脆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,被杨诚点中长刀的两名士兵只觉刀上一股难以抵抗的力量如潮涌来,再无法继续攻势,纷纷后退。一击得逞,剩下的两把长刀已倏然而至,一刀击胸,一刀劈腿,角度又刁又狠。杨诚左手闪电探出,按住当胸攻来那刀的刀背,借力阻住坠势,竟向前再度跃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