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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（第1页）

二人谈笑风生，才不过三天的功夫，混得已熟同故交了。

&ldo;回到东京，我这个&lso;活包袱&rso;还要缠着你的。&rdo;

&ldo;行啊，现在我有得是空闲，可以每天侍候你。&rdo;

&ldo;说真的，恳求你了。我刚刚恢复正常，如果离开你，怕又要萎靡不振的。&rdo;奈美子坦诚地祈望着城木。

城木又何尝不作此想呢?关岛之行即或大有所得，假使剔除掉和奈美子的邂逅之遇，大概就不会象目前这样浑身充斥着活力了吧。

&ldo;在姐姐净化了心灵的地方&lso;拣到了&rso;奈美子，这是由不平凡的机缘结成的关系呀。&rdo;在他认为，关注这位姑娘今后的成长，使她获得幸福，将是自己责无旁贷的使命了。

机场候机大厅的广播通知，开始办理出境签证了。排成一行的人群，缓缓地向前移动……

水沼笑郎失业了。为了谋求职业，他四出托人求情，每天跑职业介绍所，跑刊登招人广告的单位，但始终一无所就。四十六岁的人了，另谋生计谈何容易?

他是鬼岛产业公司财务课的老资格职员，工作勤勉但为人愚直，所以提升得很慢，同事都讥称他是&ldo;万年系长&rdo;1。不过他自己并不大介意这一点，总觉得财务部门还需要有象他这样的人。事实上公司方面也认为水沼固然不可大用，却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精通业务的老实人。

1系长相当于我国的股级。

水沼的被迫退职，纯粹是受到公司内讧的牵连。经理换马的闹剧倒还不至于涉及到他，糟糕的是因私自挪用公款而被革职的大室常务董事给他带来了灾难。他确实曾遵从大室的指示，在财务处理上搞过掩饰，大室要他怎么做，他就怎么做，压根儿没意识到这是对公司的不忠，还以为是大室信任自己，才让他暗地里处理公司的财务机密哩。

&ldo;我是太驯服喽!&rdo;水沼后悔莫及。假如稍有头脑，就应该针对反常的帐务处理提出疑问。大室受到追究是理所当然的，而自己不过是由大室操纵的&ldo;机器人&rdo;，怎么摆弄怎么动就是了。

在沟渊派的质询下，水沼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实际情形。但他万没想到，人家照样全然不念旧情地把他清出了公司。所差仅在于是&ldo;劝其退职&rdo;而不是免职，这还亏得他没有犯罪意图。

兢兢业业地工作到一大把年纪了，反而落得个彷徨街头的下场，一切从何谈起呢?水沼除了妻子，还有两个儿子，大的上高中，小的上初中，纵使他有工作，维持这四口之家也是勉为其难。如今职业无着，久而久之，坐吃山空，前景何堪设想!

正在他求职无门、穷愁潦倒之际，有一天突然接到大室，打来的电话。

&ldo;这次事件给你添了很大的麻烦，我也在帮你找工作。&rdo;大室歉意地说，&ldo;想见你当面道歉，同时想交给你点东西。不然的话，实在过意不去……&rdo;

大室约他晚上到六本木的一家餐馆相见。

&ldo;是七点整吧?我一定拜访。&rdo;水沼急于就职，当即答应下来。那要交给他的东西，或许会是钱吧?

就在大室约会水沼的四月十六日的晚上，城木出现在六本木，他和奈美子也有约会。

城木把轿车寄存到立体停车场后，避开人多的正面街道，穿过后胡同朝约定的餐馆走去。

这家餐馆位于一幢十二层大厦的顶层。一楼是某大汽车制造公司的展销部，面向大街的一侧，人们往来如梭地参观展出的式样新奇的各种汽车。大厦的后门则寥落无人。

&ldo;喂!&rdo;

蓦然，有人拍了一下城木的肩膀。

他陡地一惊，&ldo;难道是暗藏的凶手?&rdo;淡忘多时的恐怖感又袭上心头。他做好防御的准备，慢慢地转回身，等看到对方的脸，马上长出了一口气：站在面前的是大室悦史。

&ldo;嘿，是你呀!&rdo;

西服挺括的大室，油滑地笑嘻嘻地瞅着他，&ldo;少见哪‐‐&rdo;

城木也笑了，自从那次公司的紧急董事会议以来，二人还是初次见面。

&ldo;从那以后怎么样啊?&rdo;城木问他，又补充道，&ldo;我倒觉得是给了一个充分休息的好机会。&rdo;

可是不知为什么，大室惶悚得声调都有些变了，&ldo;你，你是……是城木吧?&rdo;

&ldo;这是什么话，那你说我是谁?&rdo;

&ldo;不不，……你一定是城木。&rdo;

&ldo;我还寻思你真的忘了我呢。&rdo;

&ldo;嘿嘿，那怎么会呢，那怎么会呢。&rdo;大室笑得很不自然，应酬的也不合拍，&ldo;我也马马虎虎，请你也好好干一番……&rdo;

城木原先并非不知道大室为人鬼祟，但由于二人一前一后都被撵出了公司，相互之间自会产生出同病相怜的亲近感。大室的失态，他还以为是对方因一时过度兴奋所特有的表现呢。

&ldo;常务先生，你到这儿来也有事吗?&rdo;城木继续搭讪着问。

&ldo;不不，我一见是你，随便搭个话。……那么，再……嘿嘿……&rdo;大室还是语无伦次，很缺乏应有的热情。

往日那个使人生厌的大室的形象，重又占据了城木的感情，&ldo;那么，后会有期，再见!&rdo;他说完便快步穿过一楼的大厅，走向电梯。因为急于要见到奈美子，他未多加理会大室的慌乱失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