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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3章(第1页)

&ldo;这个,大室对我说过。他忌恨你,也许就是因为你靠裙带关系一再被鬼岛破格提拔。&rdo;本乡的同情,似乎已经转到了城木一边。

交谈间,城木得知他比本乡早问世两个月。

&ldo;那么,你是我的弟弟喽,谁家兄弟之间也免不了发生口角,可兄弟之间也最容易和好。敬儿,咱俩解仇吧,我对你保证不记前嫌了。&rdo;

本乡直了直身子,难以置信地端详着他,&ldo;真的吗?我们一伙确实对你下过死手呀!你的情我是领了,不过还是你归你,我归我的好。我不乞求,也不接受你的饶恕。&rdo;他的嘴唇不由自主地颤抖着。

城木眼前,仿佛看见一篷久偃未张的白帆,正孕蓄着晓风渐渐地鼓胀起来。

&ldo;事情都过去了。咱俩是手足弟兄,亲人又这么少,有什么理由互相倾轧呢?&rdo;

本乡默默无语地凝视着城木,眼瞳里忽闪着激情的火花。隔了好一阵功夫才庄重地说:&ldo;我有生头一次听到这么热乎乎的话。从我记事那时候起,到处都是冷冰冰的白眼和不管人死活的凌辱与欺诈,除掉这些还是这些,所以我要反抗,恶用恶报!在这个世界上,我谁也信不过,向着我的只有我娘和泽井大妈……&rdo;

他的话虽不免粗鲁点,但每个字眼里都象含着一汪泪水。

&ldo;对你我来讲,恐怕生来就有合二而一的宿命。你想想,咱俩不仅是同一个父亲,而且年龄一样,相貌也一样,你不觉得这是神的意志吗?&rdo;

&ldo;……也许是这样。&rdo;本乡深深地一低头。

&ldo;因此,我有个设想。&rdo;城木干掉一杯威士忌,有意引而不发地等待本乡的反应。

&ldo;……&rdo;本乡欲言又止,但看得出来他急欲知道下文。

&ldo;咱俩合起来干怎么样?不是小打小闹。充分利用长得一样这一点,准能干出别人干不了的大买卖。&rdo;

&ldo;我懂,这是&lso;影子武士&rso;1的干法那一定错不了。&rdo;

1《影子武士》,又译《影武者》,是日本著名导演黑泽明执导的影片,描写了一位幕府将军利用一个酷似自己的乞丐做替身的历史故事。此片曾获1929年奥斯卡特别大奖。

本乡诡谲地笑了。一提搞骗术,他不惟是敏感的,而且是热衷的。整个社会欺骗了他,他也要骗社会。

&ldo;那可就说定啦!况且你还是我的亲弟弟呐。来,干杯!&rdo;

城木此刻是心花怒放了‐‐小野原怀疑他能否说得转本乡,可现在成功了!他估计的没有错,本乡只应该是他的弟弟,不应该是他的宿仇。一

&ldo;哎,究竟是桩啥样的买卖?&rdo;本乡抹去嘴角的酒渍,急切地问。

&ldo;目前正在琢磨。我是先征求你的意见,看你愿不愿意干。&rdo;

&ldo;我干!&rdo;

好极了!城木一下子有如猛虎添翼,饕餮的欲望在他的灵魂里剧烈地膨胀,演艺界这个舞台很快就不够驰骋啦。先不论萦绕在脑海里的那东西还说不上形状,但他能确切地感觉到它是黑色的……

城木回到了东京。公司的一切水沼经管得井然有序,泽崎奈美子声名日蜚。

离开那须山庄之前,经与小野原商讨,对本乡仍须严加监管。别看兄弟二人口头上言归于好,达成了协议,城木内心却潜藏着种种狐疑。

‐‐本乡是不是故作姿态,骗取信任后好伺机逃跑?他毕竟是个久闯江湖,反复无常的人物,不可轻信……

城木尚且不敢放心,小野原当然更不消说了。二人讲定,不到非得本乡投入行动不可的时刻,决不许他走出那须山庄一步。

表面上,城木又操起了城木企画的业务。事实上,新的冒险构想却一幕又一幕地占据了他的大脑空间。

&ldo;都是些难得的人才啊!本乡、大友,再加上小野原的全班人马,阵容是没比的,就差一个演出的脚本了。&rdo;

城木在捕捉时机,意欲编导一场敢于揶揄宿命的韵味十足的大戏。

水泽警部查实大友洋次的犯罪嫌疑的当天,立即完成了逮捕准备。可是大友已行踪不明。

独身生活的大友,住在东京郊区武藏野市吉祥寺南街,稍稍偏离东站的一幢建在高坡上的小型公寓的二楼上。扑空的刑警们从室内凌乱的情形判断,他可能是畏罪潜逃了。

&ldo;真可惜,早点盯住他就对啦。&rdo;

&ldo;这家伙很敏感,准是闻出了什么味道。&rdo;

&ldo;我们的行动都很隐蔽,他怎么觉出来的呢?&rdo;

时间吻合得再准确没有了。当天凌晨,也就是警方与现场实验行刺技巧的同时,大友便消失了去向。搜查本部的这一行动当然是十分机密的,对指名参加的蔷薇之家的两个人,也预先采取了防范措施,不至于从他们嘴里泄露消息。

水泽只好紧急部署,展开全方位追捕。

然而,一则冲击性的报告飞进了警视厅他领导的搜查本部‐‐永坂良司的尸体发现了。

尸体是在户津井市郊修建市立医院的工地上,被掘土机从杂草覆盖的地面下五十公分处挖出来的。永坂穿着失踪前的衣服,朽烂得惨不忍睹。

从外观推测,死时距今已有七、八个月,背部有一枪弹贯通的洞痕,看样子心脏被打穿了,是明显的&ldo;他杀&rdo;。更详尽的报告在解剖尸体后将会得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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